想起顧詩情對他的囑咐來,當時她是怎麼說的呢?
“爺想想,弘暉若是犯了這樣的錯,時日久了,爺是原諒,還是棄之於不顧?”
胤禛不假思索的就回道:“自然是原諒,孩子總是有犯錯的權利。”
面對她但笑不語的眼神,胤禛就明白,這是怕他冒進,給他敲警鐘呢。
而這時,康熙冷冷的聲音,也從上方傳來:“後日之前,都將摺子呈上來。”
魏珠尖細的嗓音,隨之響起:“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胤禛抬眸,就見康熙的身影,已經淹沒在屏風後面了,可見不想再聽他們的回話。
回到府上的時候,顧詩情雙眸亮晶晶的盯著胤禛,就等著他將朝堂上的八卦,說給她聽。
從康熙流淚宣佈廢黜太子胤礽開始,她就知道,好戲要開始了。
但是最驚險的時刻,也要到來,就跟看電影似得,最高。潮的部分,已經緩緩的展現在眼前。
廢太子胤礽,如今就關在鹹安宮,等閒不得探視。
顧詩情抬眸,望著胤禛熠熠生輝的雙眸,撫上他依舊細嫩的臉頰,柔聲道:“越是這個時候,越要穩住,將你眼中的野心,藏一藏,都快要溢位來了。”
胤禛掏出懷錶,就著上面的小鏡子,望向自己的雙眸,果然從裡面看到了勃勃的野心。
頓時閉上眼睛,沉聲道:“二哥他當初行事不端,被人捅到皇阿瑪跟前,廢了他好幾個愛寵。”
顧詩情吃驚的睜大雙眸:“愛寵?”
胤禛點頭:“本來不欲汙了你的耳朵,但是這些事情,你知道了也好。”
“太子喜好南風,身邊的太監,具都眉清目秀,他一直視為孌寵,若是這,也就罷了,偏偏不該縱容他們,在皇宮中橫行,最後踢到鐵板。”
後面的事情,顧詩情也就知道了,畢竟她也是一路看過來的,其實太子這個人,才智謀略都是不缺的,就是一向被人捧著,有些肆意些。
可要她說,這都是康熙慣出來的,從小就教他人有三六九等,而他太子,就是站在頂端的那個人。
自然對於常人,沒有憐憫之心。
可是監國十年以來,從未有大亂子發生,治國的才幹自然是不缺的,那點行事,也不過是康熙的藉口罷了。
太子愈加的出色,多數人都轉到太子的陣旗下,底下的幾個皇子,也是各自為政,他豈能不怒。
人老了,行事難免偏頗,愈發養的底下人一個個的心思多詭,他捧在手心裡的太子,是眾人的目標,又惹了他的眼,想要保住太子之位,實在太難。
望著如今芝蘭玉樹的胤禛,顧詩情想,幸好是這樣,她老公才能撿漏,若是太子一直都那麼出色,還真的沒有他什麼事。
這一次十八皇子的事情,她也耳聞了,說太子沒有兄弟之情,也不過是他漫不經心,他人惡意栽贓罷了。
要說兄弟之情,都斗的熱火朝天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誰有兄弟之情,都是一丘之貉。
但是不妨礙他們拿這個當箭,來攻擊自己的目標。
顧詩情長嘆一口氣,這一次出盡風頭的八貝子,怕是馬上都笑不出來了。
胤禛點頭:“是這樣的,今日裡上朝,皇阿瑪拿出一沓的摺子,扔到胤禩的頭上,罵他‘辛者庫賤婦之子’,也敢肖想儲君之位。”
“想想都覺得心寒。”
顧詩情默然,八貝子的身世,並沒有那麼不堪,辛者庫也是有管事的,而良妃是管事的女兒,並不是罪人之後。
甚至跟宮女上位的德妃比起來,也是不差什麼的。
差的就是一點寵愛,和為數不多的子嗣。
胤禛和她對視一眼,心中也有些發寒,幸而壓抑住了內心,那些最真實的想法都壓在了最底下,讓手下的人都按耐不動,一概推舉廢太子胤礽。
要不然有宮女出身的額娘,他今日在殿上,會不會也像胤禩一般,萬念俱灰的跌坐在地上,裡子當眾被扒了個乾淨。
底下的人傳來訊息,說是訊息一傳進後宮,良妃當時就吐血了。
所有的恩愛嬌寵,最後就化成了‘辛者庫賤婦’這幾個字,可不是令人絕望。
她已經不願意去想,當時的胤禩,她的兒,到底有多麼絕望,有多麼的難堪。
而這一切,都是她這個額娘帶來的。
想到這裡,良妃吐出一口血,向後倒去。
徒留下貼身宮女大驚失色,慌張的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