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錦繡苦口婆心的勸:“福晉,格格千嬌百貴的,如何能像個男孩子一樣,風吹日曬的,面板曬傷了可如何是好?”
顧詩情也不為所動,女人手裡,還是要掌握許多技能,才能不被男人困在後宅的時候,束手無策,她現在要她們學的,也不過是一個引子,一個她們以後遇見難事,可以快速翻身的技能。
再說了,到時候,萬一妹妹撫蒙,就憑她這一身武藝,憑她那一肚子的墨水,她就不信,她還能像一般的公主一樣,在人的怠慢疏忽之下,就香消玉殞。
她就堅定一個信念不動搖,在該學習的時候,必須要學習,才能在將來遇見事情的時候,不至於束手無策。
她自己也是這麼做的,就像剛開始的時候,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撩撥著胤禛,只能用一些小心機,讓他的眼睛裡只看到她。
可是遇見任何事情,她還是隻能讓他做主,但凡他說個不字,她除了撒嬌耍賴,並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可是現在不同了,她想做什麼,也會支會胤禛一聲,若是他說個不啊,她可以自己吩咐下去,一點都不用作難。
因此,見桃桃伸出磨紅的小手掌,顧詩情細心的給她抹藥,還給她拿出來一雙鹿皮的小手套,是她早就準備好的。
她就知道,初初學劍法的時候,那一次又一次,機械的揮劍,必然會磨得掌心出血,關鍵是還不能停,只能等這些嫩肉,都變成了老繭,就再也不會被磨成泡,又將泡磨爛,變成這般流著血水的模樣。
桃桃咬唇,霧濛濛的大眼睛,望向自己額娘堅定的神情,那一句:“我的手好疼”,卡在嗓子眼,怎麼也出不來。
“額娘當初也是這般過來的,不吃苦中苦,哪得人上人,你現在受一刻的罪,以後就能舒適一天。”
顧詩情到底心疼,將桃桃攬在懷裡,撫著她單薄的後背。
桃桃懂事的點頭,之後就算手掌再磨破,也只是找顧詩情抹藥完事,再也沒有露出放棄的意味。
眼見著抹藥的次數,越來越少,桃桃的手掌,終於是起了老繭,顧詩情細嫩柔軟的雙手,輕輕的撫摸,能感覺到那粗糙的手感。
長嘆一口氣,桃桃小小年紀,也是個能忍的。
有時候孩子太懂事,反而更招人心疼,最起碼胤禛就私底下訓她好幾次:“我們的閨女,以後我們來疼,何必將她累成這樣,爺瞧了心疼。”
顧詩情白他一眼:“我又何嘗不心疼,可是這些東西,她必須自己學,誰知道我還能活多少年,總有死去的那一天,那她在我的羽翼下,時間久了,又該何去何從。”
胤禛雙眸冷厲:“說什麼混話,你自當長命百歲,和爺一道。”
顧詩情撇嘴:“長命百歲也有到頭那一天,她們必須成長起來。”
胤禛嘆氣,他又何嘗不知,只是像幾個小子,他是很能狠下心去教導的,可是面對兩個乖乖女,他就有些有心無力,瞧著那兩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教訓的話,是怎麼都說不出口的。
兩個閨女也爭氣,胤禛自豪的想,比起弘暉來,也是毫不遜色的,課程都能跟的上。
如此一來,他更加心疼了。
只見衣服小,不見孩子長的,似乎是一眨眼的時間,桃子就從三頭身的小豆丁,身子抽條,有了亭亭玉立的小模樣,轉眼間,她們已經十歲了。
這段時日,京城裡並不好過,康熙心情不佳,大家都像是上了發條一般,只幹活,不說話。
而今日的朝堂,愈加的嚴肅。
康熙垂眸,望著手中的摺子,漫不經心的向著大殿中問道:“朕欲立太子,爾等有何提議?儘管上摺子來。”
胤禛心中一跳,想著顧詩情的囑咐,第一個站出來,擲地有聲的說道:“廢太子胤礽向來以民為先,最是仁善,兒臣以為,復立即可。”
康熙眼神一動,望向大殿,只有寥寥數人,站在胤禛的身後,零零散散的喊道:“臣附議。”
登時心中大怒,太子胤礽就這般牆倒眾人推嗎?帶壞了朕的孩子,轉眼就將他拋之腦後,好樣的。
又有人站出來,朗聲道:“臣以為,八貝子親切隨和,博覽群書,聰明能幹,有德有才,當得太子之位。”
八貝子胤禩心中激動,上前一步,乾巴巴的說道:“兒臣何德何能……”
其實他的心中,勝算還是很大的,雖然垂著頭,但是周圍那洪亮的聲音,就快要將房頂掀翻。
“臣附議。”
胤禛眼皮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