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門口候著的人,遠遠看到迎親隊伍來了。趕緊高呼:“新娘子到了!新娘子來了!”
鑼鼓喧天中新娘子來到了門口,聲震屋宇的爆竹一起響了起來,新娘子下轎了。
真如被顛了一路,好容易腳踏實地了,這時一跟綢布塞到手裡,明顯感覺另一頭有人牽引著。真如羞澀喜悅的一笑,宗澤就在那頭伴著她呢。
喜娘扶著真如往前走去,跨過火盆,跨過馬鞍。一路被宗澤牽進了大堂。隨著贊者的唱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拜過天地後,真如被送進了洞房。家裡早就給真如說過洞房內的禮儀流程,宗澤也是早被人科普過了。
就是因為知道接下來的這些儀式,二人才更緊張。宗澤的手心都出汗了,直到現在他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的。這就成親了?
待蓋頭揭開,看著那面目全非的新娘。宗澤的心才驟然落了下來,從此後,他要為另一個女子的喜怒哀樂、為她的命運負責了。
走完洞房的婚儀,宗澤還要出去敬酒的。儀式結束後,宗澤跟真如說了一聲,就往外走去。
宗澤剛走,門外就進來了兩個端著銅盆等洗嗽用物的丫頭進來。兩人一進來就對著真如行禮道:“少奶奶,少爺吩咐我們進來伺候您梳洗一下。”
真如戴了這半天的鳳冠早就累了,見宗澤這麼體貼。心頭熱熱的笑了,點頭讓人過來幫忙卸妝。
真如還在坐床呢,是不能動的。念西趕緊幫著卸下鳳冠,又拿過手巾幫著卸妝。直到一盆水都渾濁了,才將真如臉上濃重的脂粉給卸掉。丫頭趕緊又打過一盆水來,再清洗了一遍,真如才覺臉上清爽了。
清洗好後,丫頭又捧過來一碗蓮子羹來請真如吃了。真如今天餓了一整天了,看到這熱熱的蓮子羹真是心頭更熱了。真如問道:“這也是你們少爺讓送的?”
丫頭答道:“回少奶奶,這個是太太讓送過來的。”聽得是婆婆讓送的,真如真是感激不盡。不管自己原先的身份有多高貴,現在自己就是陳家婦,婆婆能如此貼心的釋放出善意。不能不讓人感激,也讓真如這初入陳家門的忐忑之心下去了不少。婆婆和善,這時多少媳婦盼望的。可真是讓人放心不少。
宗澤在前頭酒席上敬酒,今日灌新郎官喝酒那是理所當然的。眾人一杯接一杯鬧著讓宗澤喝酒,這麼多人輪番來,饒是宗澤自詡酒量了得,也是喝的頭有點發昏了。不過,雖是頭都暈了,宗澤還是來者不懼的喝著,恨不能喝得大醉不醒的好。
看眾人灌的太多了,怕新郎官當場趴下了。擋酒的趕緊上了:“新郎官喝得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可不能新郎官辦不了大事。哈哈哈!”眾人聽完也哈哈大笑放過宗澤,催著宗澤回洞房。
宗澤對著眾人團團一揖,就往後院走去。看著少爺這腳步發飄的樣子,丁全趕緊扶著少爺往新房走去。宗澤靠在丁全身上,渾身發軟,恨不能永遠走不到新房才好。
可惜,還是很快就回了新房。宗澤進得房裡,看到正含羞帶怯看著他的真如,宗澤的心都快跳出腔子了。洞房啊!宗澤真是心頭髮虛啊。
可是,就這樣晾著新娘子也不行。宗澤走到喜桌旁,抓起酒壺又猛灌了半壺酒,才朝真如走過去。酒狀慫人膽,這樣應該行的吧。
第197章
多年讀書以及現在天天上衙養成的習慣; 讓宗澤還是很早都醒來了。
昨晚酒喝的多了點; 現在還是有點頭暈。宗澤暈暈的翻了個身; 手邊碰到溫熱的軀體,才恍然發覺身邊多了個人。
看著熟睡的真如; 想著昨晚那一夜; 宗澤忍不住耳根發燙。自己終是長成了個男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了。還好; 之前心中一直隱隱擔憂的事情終是過去了。
真如多年習武養成的警覺; 在宗澤剛剛一動時,她都醒了。想著昨晚那恩愛的一夜,她都羞怯的不敢睜開眼。感覺到宗澤在看她; 真如死死的閉著眼睛,假裝沒醒。
宗澤看著真如那抖動的睫毛,知道她也醒了。見真如一直沒睜開眼,真是大鬆一口氣,趕緊逃也似的下了床。
聽得屋裡的動靜,念西已經帶著人進來了。進來看著宗澤已經坐在桌子旁了; 趕緊帶人過來幫著梳洗。
宗澤不慣人伺候,揮手讓她們去伺候少奶奶; 自己自顧自的去淨房洗嗽去了。出來時; 真如已經起來了,念西正帶著人伺候梳洗呢。
見宗澤出來了,真如紅著臉招呼了一下:“相公。”聽得這聲兒,宗澤感覺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