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沒能進去。”
嬴政沉吟一下,趙國的官員很多,他不太記得是否見過羅湛。他說:“無妨,,明日我帶你去。”
雲音見他真的想去,肯定會遇到自己原先的未婚夫羅玉浮,兩人以前還見過面,就想著先和他講清楚,“羅湛之子,就是原來和我定過親的那個人。”
聽雲音一說,嬴政想起來,她以前是有一個未婚夫,心裡有點不太舒服,哼了一聲。
雲音經過昨日晚間的談話,覺得和嬴政親近了許多,真有了故人的感情;但是今日目睹了他處置仇人的手段,又覺得他太狠辣,雲音對他的感覺,還真是百味混雜,說不清楚。
。
到了第二日,嬴政果然帶雲音來到雲家故居。
兩人乘坐馬車,眾多侍衛兵丁隨駕,來到了故地。嬴政倒是很有興致要舊地重遊,雲音卻很矛盾。她是想回家看看,但是並不想再見到羅氏父子。
御用的馬車停在稍遠的地方,雲音先下了車,緩緩向老宅走去。路邊的棗樹依然是枝繁葉茂,舊居門口的景物依舊。
今日大門口倒是有兩個家丁把守,雲音讓他們去通報家主,說有故人來訪。
一個家丁眼尖,看到了遠處的兵士,嚇了一跳,趕快進去通傳。不一會兒,羅湛父子倆出來了。羅湛見到雲音,一時間竟然沒有看出來,問道:“你這女子是何人?來此作甚?”
雲音諷刺地道:“伯父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與我父親交情非淺。沒想到,如今能在我家故居見到你。”
她這麼一說,羅湛認出了她,臉露驚異之色。羅玉浮走上前來,說道:“音妹妹,那個、昨天真是抱歉,你沒有摔到吧?”
這時,嬴政向這邊走了過來,侍衛們緊緊跟隨,把府邸四周圍了起來,不讓外人進入。
羅湛參加過受降儀式,認得秦王。如今見到秦王不知何故居然駕臨,大驚失色。他連忙跪伏於地,口裡說:“罪臣參見大王!”羅玉浮和家人也跟著他跪倒。
嬴政手一揮,幾個侍衛進了宅子,把裡面的羅家人都趕了出來,聚在一處。羅家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驚詫莫名。秦氏見到雲音,剛想開口罵,看到那麼多兵丁出現在家門口,似乎出了大事,又嚇得住了口。
嬴政並沒有理會羅湛,只是瞟了羅玉浮一眼。他眼見宅子裡面無人,就攜了雲音的手,走了進去。
兩人穿過前院,先來到了雲音父母的臥房。雲家家原來佈置得很簡單,可現在房間裡富麗堂皇,放滿了貴重的傢俱和裝飾物,雲音差點都認不出來原貌。
雲音在屋中望了一陣,想到父親,悲從中來,感慨道:“爹爹一生忠君愛國,沒想到落得這個下場,唉!”
嬴政拉緊她的手,說道:“所以說趙王昏庸,不值得效忠。”
雲音兄長的房間也是面目全非,哥哥喜歡的兵書和劍器,都不見了蹤影。
“哥,你在哪裡?我們何時才能相見?”雲音自言自語地說道。
“寡人已經派人出去探訪你兄長的蹤跡,可惜還沒有訊息,”嬴政安慰她說:“劉嬸也沒有找到,我還想著賞賜她一筆錢。”
雲音想,他倒還記得劉嬸以前對他的恩義,也算恩怨分明。當年劉嬸辭工回鄉下了,經過了十幾年,兵荒馬亂的,找人確實不容易。她又想起兄長的蹤跡成迷,臉上布起愁雲。
兩人又來到雲音以前的閨房,這房間有些小,看起來沒有使用,裡面堆了一些雜物。
嬴政對這房間印象深刻,興致勃勃地走了一圈,他說:“當年,你就是坐在這個桌案處彈琴,而我在旁邊聽。你來彈一曲,我們重溫一番舊日的情景,”他說著就去到處翻找,還真在屋中木架的最下面找出了一把琴。他此次回到邯鄲,可算是衣錦還鄉,又報了仇雪了恥,心情無比舒暢。
雲音一看,這琴就是自己少時用過的那把,她擦拭了上面的灰塵,坐下來調了調音,琴勉強還能彈奏。
她隨手彈了一首略帶憂傷的曲子,嬴政在旁邊聽了一陣,來到她身後,挨近她,把雙手放在了她手上,輕輕撫摸。
“別這樣!你這樣,我沒法彈了,”雲音抱怨道。他把臉湊近她的左耳,輕聲笑道:“我要學琴,小姐姐,你來教我吧。”
他不會有什麼心思真來學琴,分明又是在調笑。雲音本來憑弔親人,心裡傷感,被他這麼一鬧,倒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雲音無奈,教了他一些基本的指法,他果然是來搗亂,並不誠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