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覺得驚奇,一向都是他喜歡動手,雲音很羞澀,從不主動觸碰他,今天怎麼一反常態?
他享受了一陣雲音的服侍,命令著:“你沒有用晚膳嗎?怎麼力氣那麼小?太輕了,重一點!”雲音根據他的指令,加大了手力。
他又說:“往下一點。寡人的大腿也有些酸,你來按一下!”雲音只好低下身子去,給他揉腿。雲音心裡有些鄙視自己,這種近似獻媚般的行為。如果她是個男子,也願意建功立業,堂堂正正地去報仇;但她只是個弱女子,不會武藝,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依靠他。
嬴政順勢抓住雲音的手,在他身上磨蹭一陣,又看著她的眼睛,感覺到她似乎有話想說。於是他笑道:“你今天怎麼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是想陪寡人去趙國嗎?”
雲音吃了一驚,他並不好糊弄。他做國君多年,其實是個精明人。自己不如不和他繞彎子,直接求他。
於是雲音俯下身,向他行了個大禮道:“大王明察秋毫,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雲音道:“我爹當年獲罪,是冤枉的,他被小人陷害了。我想求大王幫我報仇!”
嬴政今天心情確實很愉悅,有些飄飄然,他說:“這是小事一樁,我答應你就是。”現在趙國也歸他統治,要懲處一兩個趙國人,對他來說確實容易。
雲音見他答應地這麼爽快,也不問細節,倒有些意外。果然,他眯著眼睛,湊過來捏住她的臉頰說:“寡人幫了你,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雲音低聲道:“我聽憑大王差遣。”她已經打算好,為了報仇,她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是嗎?”他似乎在考慮,要讓她做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說:“你講的奉承話還挺中聽,再說幾句,給寡人聽聽。”
雲音想,他就要這個?既然他下令,她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大王是一代明君,雄才大略、宏圖大志、禮賢下士、求賢若渴。”
“還有呢?”他笑道:“接著說。”
雲音又說了幾句,她要詞窮了,雖然嬴政有治國的能力,但吹捧地太過分,她自己都感覺有些噁心。
嬴政笑了起來,他擺手道:“罷了!明日寡人就要出發,真想早日到邯鄲。”他在邯鄲有未了的心願,迫不及待地想回去。
雲音道:“大王也帶我一起去,好嗎?”
嬴政笑道:“這個自然,寡人路上還要你貼身服侍。把你留在這裡,難道讓你有偷懶的機會嗎?”他說著又挨近雲音,把她攬在懷裡。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人,或者說作者越來越沒節操了,啊啊
☆、雪恥
國君出行,有一些複雜而繁瑣的準備工作,嬴政雖然心急,出發的行程還是往後推了一天。
嬴政把政務託付給相國及李斯,軍事方面的事務由尉僚主管。日常的事務重臣能處理;但是重大的事情,依然要用快馬把奏章遞給秦王裁奪。
雲音也做了出發前的準備,她們監督宮人把各種御用的器皿、寢具、袍服等都仔細整理好,裝上放置物品的馬車,供秦王在路上使用。
御駕出發的時候,侍從舉著華蓋、羅傘,車馬儀仗浩浩蕩蕩、旌旗遮天蔽日,有上萬名軍士護駕,還有百名宮人隨行伺候。
秦王乘坐八匹馬拉的大車,走在中間,車身寬闊厚實,就算走在顛簸的路上,也能穩當舒適。雲音和寧姜等兩個女官共乘一輛馬車,隨行在隊伍稍後的位置。
雲音掀起馬車的簾子,看向外面。隊伍正走著郊外的官道上,能看見遠處的青山。大隊人馬長長地見不到尾,所到之處,揚起一陣黃沙。她歸心似箭,迫不及待地想回到闊別多年的故鄉,但是又有點怕回去。去國多年,邯鄲還是老樣子嗎?近鄉情怯,就是描述她此刻的心情吧?
馬車裡空間狹窄,道路又有些不平坦,寧姜抱怨道:“這車坐得可真是難受!邯鄲那麼遠,幾時才能到?”
另外一個女官道:“你就別不知足了。你看看馬車外面,那些宮女和內侍,一直步行呢!”確實,大部分宮人都是在走路,女官們有車坐,待遇還算不錯。
寧姜撇嘴道:“宮女和宦官,怎麼能和我們相比呢?他們是奴才。”
過了一會兒,雲音看寧姜越來越難受,一副暈車的樣子,連忙道:“我和你換一下,你坐到邊上來吧,這裡好透氣。”
雲音坐到了中間,她和同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也覺得有些不舒服,就想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