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趕一段路換一個,有時候兩個孩子不知道咋了,哭個沒完,他一個大男人還真不會伺候,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再加上回家的喜悅,衛成好幾天都處於興奮之中,所以,現在一回到家,精神鬆懈下來,有些疲憊了。
“你抱回來的孩兒,咋還我看著辦?”西遠上炕裡拿了個枕頭,給衛成枕上,又動手給他脫了靴子,拿個薄被給蓋上。
他這一系列動作取悅了衛成,還是在這個人身邊好啊,知疼知暖,所有的代價都值得。
“你和我不是一家的嘛,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不管誰管。”衛成拿腳勾了下西遠的腰身,笑道。其實他想說你是我媳婦,你不管誰管,不過,沒敢說,估計說了西遠得好幾天不搭理他。
“行,行,你淨給我出難題,自己倒成了甩手掌櫃。”西遠無奈,看衛成疲倦的模樣,沒有再跟他磨嘰,只好出來自己想想咋編瞎話,把事情給圓過去。
堂屋裡,兩個孩子已經醒了,西遠娘正用米糊糊喂呢,大的還好些,能吃些粥啥的了,小的不行,還要請個奶孃。
西遠看著倆娃也愁啊,你說衛成,你抱倆娃就抱倆娃,你抱倆差不多大小的啊,可以說是雙胞胎,不過,西遠看看吃米糊糊吃的開心,一顛一顛,小腿直蹦躂的倆孩子,就這差異,說是雙胞胎還真沒人信!
大的跟個黑驢蛋似的,估計掉灰堆了都找不著,你別說,這一點和衛成倒是有些像,衛成天天風吹日曬,比以前黑了很多,正好爺倆能配對。
可是,關鍵這孩子的眼珠是黃色的,跟不點養的大黃貓眼睛一個顏色,黃眼珠的人,在大燕國有是有,可是不多,北邊胡人倒是比較常見。
小的那個,跟大的正好相反,面板白嫩白嫩,跟奶豆腐一樣,眼睛烏黑烏黑,像流轉的黑水銀,一笑還有小酒窩。
倆孩子倒是都不醜,看著還挺稀罕人。
西遠這個愁啊,你說長得不一樣吧,還可以說一個像娘一個像舅,不能說像衛成,因為倆孩子身上一點衛成的影子都沒有,只能往姥家人那邊安。
可是,這倆孩子的大小,看著就差幾個月,要說是一個娘吧,不可能幾個月生出倆孩兒,要說是兩個娘,那也不能生完孩兒約定好了似的都死了啊。
這樣說,衛成克妻的名聲可就傳出去了,自家不想娶媳婦是一回事,因為這樣的原因不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西遠可不想衛成揹負這樣的名聲,儘管現在的衛成不會在乎這些。
真是給他出難題啊!
衛成也沒招啊,他當時本來想抱一個,後來一想,小孩子從小到大,難免有個七災八難,要是有個一二,他不白忙活了嘛,於是,為了多一層保障,順手牽羊,就多抱了一個。
當時黑燈瞎火的,沒法兒挑,等抱回去了一看,衛成也愁夠嗆,不過不能再換回去,只好這樣了。
“遠啊,成子說沒說這倆孩都多大?”其實,奶奶想問問,衛成啥時候娶的媳婦,咋還沒了呢?
“啊,成子說了,”西遠頓了頓,尋思咋往下編,“他那年從軍的時候,在路上救了個老人,老人領著孫女,幸虧咱成子幫扶了一把,不然就餓死了。”西遠嚥了下唾沫,幸虧看過些話本,照著往上套吧。
“當時成子沒多想,後來,結果挺有緣分的,又遇上了,老頭當時病的不行,臨了託付咱成子照看他孫女,成子和那個閨女還挺聊的來,後來就成親在一起了。”真是撓頭啊。
“也是個苦命的。”奶奶嘆了口氣,成子走那年,可不就是剛鬧完災荒沒兩年,有不少人家流離失所,估計這爺倆就是這樣。
“後來,後來,倆人成親後,弟媳先給成子生了個大的,第二年又生了個小的,結果大人沒保住,小的生下來就沒了娘。”沒辦法,只好說差一歲了,不然更讓人懷疑,只能說大的營養不夠,長得小,小的營養足,長得大吧。
“這可是,估計成子在外面挺艱難的,大的得有兩生日了才這麼點,可真可伶,估計是他娘生完他奶水不足,家裡又沒有別的吃的。”西遠娘跟著感嘆。
“唉,”奶奶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兒!李東的爹李歪脖,小的時候就沒奶吃,他娘用米糊糊喂大的,跟別的孩子比就長得小,沒看個頭一直都沒長開嘛。”奶奶倒是有人證,李歪脖個頭的確不高。
看奶奶和母親幫著找各種證據,西遠又無奈又想笑,這也就是家裡人,無條件的相信你,所以絲毫沒有懷疑。不然,小的生下來沒了娘還長這麼大,大的有娘反而長得小,就得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