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八仙桌前倒一碗冷茶,坐下來慢慢喝。此時睡了半宿已經有點精神。
隔壁男子打著山響的喊聲。
自己可能被這呼嚕聲震醒的,慕米桃想。忽然那呼嚕中間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由隔壁傳來。
接著呼嚕聲驟停,慕米桃超常的耳力聽見隔壁傳來廝打低吼的聲音,聲音不大,似乎還有女人的憤怒。門被咣噹推打的開鎖聲。但是終究沒開啟,吵嚷聲繼續鬧著。
難道是夫妻半夜吵架?慕米桃抿唇笑了一下。現代裡她公寓的樓上就有一對經常半夜吵架的夫妻。
打了一年,後來離異的理由是感情不和。當時慕米桃想了好久,感情不和為什麼要半夜打架?
後來在雜誌上看到,在現代家庭但凡離婚是因為感情不和的大都是因為更隱秘的一層原因,就是嘿咻不和諧。
唉,隔壁這對兒客商看來也是如此遺憾的夫妻。肯定是夫妻呀,若是外面找的看不上打發回去就是了,幹嘛打架呢。出門在外的客商一般最忌諱的就是鬧事。
將近凌晨,隔壁算是安靜了。慕米桃也睏倦了回榻睡個回籠覺。
早上慕米桃依舊打扮成老者到大堂吃飯的時候,正喝著湯,一個臉色黑漆漆的大漢打著哈欠一屁股坐在慕米桃桌子的對面。“小二,將湯菜米飯打包送到樓上葵園間。”
葵園間,正是隔壁,半夜夫妻打架的隔壁。慕米桃仔細看了他一眼,橫眉肉眼長的就不是憐香惜玉的模樣。
跟著他的女子哪裡打得過他。這大漢眼睛裡佈滿紅血絲,看來是*沒睡好。
“客官,咱是給你打包幾份送樓上去。”
“廢話。”大漢一拍桌子:“就我一人住店,你說打包幾份?”
“哦哦,咱知道了。”小二趕緊躲瘟神似得躲走了。
慕米桃卻是好生奇怪,一個人?那半夜打架的事?
白日裡,慕米桃按照尋找狗娃的計劃先找了一家畫店。
匾額上寫著銘記畫軒。緊鄰著幾家城裡出名的制墨坊。
這計畫店在城中最繁華之地,此地又是各地客商最雲集之所,訊息應該更集中。
一走進,銘記畫軒的門童迎上來:“這位老者,您是買畫還是賣畫?”
店裡寬敞,早上的光影投射到幾張長長的木桌,上面鋪著一層一層的宣紙,有的上面已經沾染了飽滿的墨汁,山山水水躍然紙上,煙雲掩映的風雨迷離。
室內暗香浮動,雅氣逼人。
“老朽先看看。可好?”
“好,你老請便。”
慕米桃負手在店裡溜達。
室內一後生正在執筆作畫,臨摹一張美人繚繞的仕女畫。
慕米桃走近了細看,是顧愷之的‘洛神賦’。
畫上的美人被他描摹的真如一首古詩: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先生的洛神臨摹的比原作都有幾分仙氣。真是畫技了得。”
“您老看出是洛神賦?”那作畫的後生沒有停筆,嘆息一聲繼續作畫。慕米桃看他眉間山根蓄積了一層青虛之氣。想必是進來煩事纏身多是因為銀錢。
便直接說正事:“老朽要尋一友人,可否在此詳細說出他的特點,先生與我畫出?”
“唉——”那後生又嘆息一聲:“老人家,不是我不給你畫實在是我瑣事纏身抽不得空。”
“小先生作畫無非急著賣去銀兩,老朽不才還略有薄資。五百兩如何?只要你將我要尋之人畫的逼真相像,令人看過都認得出。”
後生停了筆:“老人家可不是玩笑?我子銘也非見錢眼開之輩,實乃是最近吃了一件虧蝕急需銀兩賠付。所以日夜作畫臨摹希望能賣上價錢籌夠銀兩。”
慕米桃從袖中掏出銀票放在桌上。
後生紅了臉,尷尬的令門童借過銀票。
“老人家請坐,您要找的人具體身份年齡有何特徵,需要一一說來,在下才能畫的神似。”
“好,此人二十有二,身材略瘦,長有七尺。武將出身。劍眉寰眼,鼻直口方,模樣英俊。遠觀近看都有一分正氣。至於衣服的顏色款式?”
慕米桃閉目想了想裴天逸到底穿啥衣服來著?
“衣服就按四季應時而來吧。”
慕米桃說著,再一看宣紙上,裴天逸的大致輪廓已經赫然勾勒出來。找到裴天逸才能找到狗娃子。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