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沒有情債,總有人情債。
容淺念卻道:“雲寧止,我不欠你。”她依著蕭歿,風吹起白色的披風,裡面鳳袍不再,“皇陵中,我放你三次,還你救我一命。滅文臣,削大司馬之權,還你許我皇后之位,還有,我既抓了茯苓,又何必等封后大典在你眼皮子底下以身犯險,我大可以偷偷摸摸神不知鬼不覺地刨墳盜墓,知道為何我難得光明正大了一次嗎?”
確實,誠如她所說,她能偷偷摸摸,能神不知鬼不覺,那些藏在暗處的手段才是她擅長。
雲寧止啞口,不能道一言,耳邊只有女子字字錚錚:“我以妖后之名,擔下這大逆不道之罪,還的是你雲起的一顆鎖魂珠。”喘了口氣,她輕笑著問,“你說,我還欠你什麼?”
容九啊容九,她狠心,卻又這般恩怨分明,所以她總能無恥陰險得光明正大,確實,這個女子壞得頂天立地。
欠她什麼,她計算精準,一筆一筆都算得清清楚楚。還欠什麼,若真要計較……
他這亂了的心,誰能平。
“我——”
開口,才一個字,她便截斷,毫不迂迴:“別說你的帝王心,我從未要過。”
雲寧止啞然失笑,這個傢伙,心腸不止冷,而且硬。
擦肩走過,雲寧止似笑非笑:“蕭歿,她啊,你可要看緊了。”
轉身上馬,雲寧止帶著他的千軍萬馬,遠去,捲起風沙狂舞,風沙下,小騷年跑啊跑啊跑。
容淺念眸子一轉:“他什麼意思?”
蕭歿輕笑,將女子攬進懷裡:“你如此模樣,世間男兒如何能不動痴念。”
她抬頭看他,他眸中,全是她的影子,勾著唇角笑著:“雲板磚說得甚在理。”她踮起腳,湊過去親了一口,“你可要看緊我哦。”
他微微俯身,湊得近了,唇齒相纏:“金屋藏嬌如何?”
若是可以,如此也是好的,他的女人啊,太噬骨勾魂了,她還不知道,陰險張狂的她,恩怨分明的她,無情又重情義的她,狠心卻明是非的她,有多叫人痴迷。
還有她笑瑩瑩的模樣,彎彎的眉眼……
“我不喜歡金子,太俗氣,玉怎麼樣,咱蓋個玉房子,冬暖夏涼。”
“好。”
他將女子抱在懷裡,想重一些,倒是捨不得。
風沙又起,是風清大軍來了。
“參見吾王。”
聲音響徹,震天動地。
這是蕭歿的兵,各個頂天立地,踏著雲起的黃土,來迎風清皇后。
蕭歿攬著女子,迎著風,於風清千萬軍人前,字字如鐵:“三軍為證,朕今日隆登大統,改國號蕭容,雖未龍袍加身,誓以雲起黃土,為朕之皇后加冕,朕以國號許之,奉為風清蕭容皇后。”
他懷中,女子淺笑嫣然。
以國號許之,千百年來史無前例。
在雲起的土地上,於三軍前,以他之姓,冠她之名,這才是容九的封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