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已經護她安然了,還是出了疏漏…這樣的結果使得他異常難受。一如前世面對她遺體時的無力和慌亂。
門外的玉桂掀了簾子進來,卟咚一聲跪在兩人身前。“小姐,都是奴婢的不好,沒有照看好小姐!”
玉桂只要想惋芷先前的痛苦,就愧疚得無地自容。
她怎麼就能犯下這樣疏忽的事,女子體寒可不是件小事,萬一傷及根本!玉桂心驚的看了眼徐四爺,再也不敢往下想,磕起頭來。
神經大條的玉竹見此才恍然,也腿一軟跪倒在地。
徐禹謙壓制著翻湧的情緒,看向還在搖頭的朗中,不安問道:“這可要緊?朗中能否更清楚些的告知?”
“身子的事都要緊,更何況是女子的身體!”老朗中一瞪眼大聲說著。
他的態度使得齊媽媽再皺眉,覺得他實在是張狂,徐禹謙已再問:“可有很嚴重,如若是先前就錯服了東西,怎麼到今兒突的發作出來。要如何用藥,用什麼藥,你只管開方子。”
老朗中口中嘖嘖兩聲,“這病本就是寒症,這天冷受累的誘犯也正常,也好在是發現得早,再過些時間怕就不止是這樣了。藥好用,方子也好開,卻得先知道四太太到底吃用過什麼,不然不對症,開了有何用?是藥三分毒,也不能亂用的!”
誘犯二字讓齊媽媽腦門瞬間冒了汗,沿著面頰流下,徐禹謙倒是鬆了口氣。
只要是能用藥,那就說明沒有他想像的嚴重,至於惋芷到底用過什麼,他想要知道就絕對有的是辦法!只希望不是他所想那樣。
“秦勇!”他大聲喚道。
窗外立即有人應聲。
他視線便落在門處厚重的簾子,再度開口時已垂了眸,讓人看不清情緒。“你帶著朗中到前面去開方子,將伺候太太的三個陪嫁也帶上,仔細問問那段時間太太都用過什麼,好讓朗中對症用藥。”
秦勇又應了一聲,明白他話中隱著的意思。如今看來,他不用擔心自己娶玉蘭了,也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他們居然還是讓她擺了一道!但也只會栽那一次!
簾子外的玉蘭聞言再也站不住,腳一軟人便摔了進屋。
屋裡的人嚇一跳,有個小丫鬟認出她忙上前去扶她起來,徐禹謙卻是連眼都沒有抬一下,用袖子幫額頭又冒出細汗的惋芷擦拭。
“可還是冷?”
惋芷聽著輕柔的聲音搖了搖頭,原來她不是快要死了,只是先前用錯了東西。有了郎中的話,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這一放鬆,就再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小腹還是絞著痛。
徐禹謙見她還皺著眉,眉宇間的痛苦並未減去多少,扯了被子過來將蓋到她身上。
惋芷由此想到自己先前的失態,虛弱的說道:“四爺,我還是躺下吧。”
徐禹謙想了想,也覺得她躺下要舒服些,嗯了聲,起身將她小心翼翼安置到床上,又仔細的掖好被角。
“還是很疼?用這個捂捂可能會好受些。”一個湯婆子又塞到了被底下。
老郎中這時正要和玉桂出去,聽到這話哎喲一聲:“瞧我都忘記了,我給太太施一針緩緩疼痛,再先熬副舒緩的藥喝下去才是正理。”
玉竹一個眼刀子不客氣就甩過去了。
這郎中行不行啊,要緊的事都能忘記,不會是個庸醫吧!
徐禹謙趕忙側身讓郎中上前,只見他開啟隨身的針具,在惋芷手上輕扎一下,很快就起了針。
“一會我先開舒緩的方子。”老郎中收拾好東西就往外走。
玉桂玉竹半扶半拉將玉蘭帶出了屋子,心中都奇怪她是怎麼了,不過想到自己先前也被嚇得魂不附體,也沒多問全當她是怕的。
玉蘭當然是害怕,連唇都沒有了血色。
她在惋芷生病期間動了手腳已昭然若揭,不可能再瞞過去了。
徐禹謙的手段她已見識,可她早被二老爺捏了把柄在手上。
她只是一個奴才,不是被逼得沒有選擇,但凡再有一點兒的辦法也絕不會下手!再且她若沒聽令行事早已經死了,哪還輪得到徐禹謙逼問她!為了活路,她那時真的是拼死一博,才算在他死裡逃生。
她想著當初已是不忍心將藥的份量減到最輕,矇混了二老爺,可她忘記了那是絕子藥啊,就是一丁點也都是毀人身子的東西。遲早都是要被發現的!
她會被徐四爺扒皮拆骨吧,玉蘭呼吸都快凝住了,她預感自己要沒活路了,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