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做出這樣的事!而你說出來,又是有什麼樣的想法!”
手臂上傳來刺刺的疼,徐禹謙面色不改,將他扶著坐下才低聲回道:“岳父大人也不必太激動,小婿並沒有什麼想法,我不在乎所謂的子嗣。”前世他到死都孑然一身,這話並沒有什麼作假的。
宋大老爺卻是震驚無比,用審視的眼神看他,似乎他心中還有別的想法,要將他看透。
他大方的笑笑,道:“而且惋芷的情況也沒有岳父想的嚴重,如今她正服調理的藥,已是第二道療程,朗中的意思應該無大礙。”
聞言,緊繃的宋大老爺重重吁了口氣,旋即又惱女婿的大喘氣,真真要嚇死他。萬一惋芷真有什麼,他如何對得住去世的髮妻,無子就是徐禹謙不在意,也足夠讓女子痛苦一輩子!
“是誰人如此歹毒要害小芷,她一閨閣女子如何會被人怨恨至此。”心頭是鬆口氣,宋大老爺到底還是憤怒不已,說話幾乎都是咬牙切齒。
徐禹謙坐下來,清沓的雙眸被幽光一點點覆蓋,他神色就變得有些深沉莫測。
“惋芷身邊的玉蘭岳父大人該清楚。”他緩緩開口。
宋大老爺臉色一變,點點頭。
那丫鬟是程氏後來提拔起來的,是府裡一位世僕的義女,程氏也是見她跟著學了些本事才放在身邊。後來惋芷病了,她著急得很,巴得不日夜守在那,還是他想起這丫鬟讓她替程氏照顧女兒。難道……
“小婿已經查過了,那藥是玉蘭下的,後來她與宋二少爺出了事,人也就沒了。”
應了心中猜想,宋大老爺手驟然握成拳,眸光陰沉而自責。他居然將一個有異心的丫鬟送到了女兒身邊!
可是誰要這樣害女兒,惋芷平素對丫鬟從不打罵,不可能是私仇怨恨……想著,宋大老爺敏銳察覺女婿的話也不對。
他的話是敘述,卻是那種經歷過事情一般的敘述。
宋大老爺皺了皺眉,沉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查到是玉蘭所為,證據呢?背後何人指使?”
“在惋芷病發當晚,至於證據及何人所為。”徐禹謙像是極可惜的嘆了口氣,“玉蘭是有供述,可岳父看了或許不會輕意認為那就是證據。”
他的話聽得宋大老爺心跳一下比一下劇烈。
女婿早查出是玉蘭所為,有口供,卻沒有第一時間告知自己。而他記得玉蘭是第二日送信回的宋府,侄子便也是那日與玉蘭出了事……程氏說當日和玉蘭一起來的是女婿的管事?!女婿還說玉蘭的口供未必是他認可的證據。
他拳頭收得更緊指節已然發白,看著眼前雲淡風輕身的年輕人,一個大膽的設想就那麼措不及防浮現在腦海中。
“……你不說,怎麼就知道我會不信?你說說看?”宋大老爺表情非常嚴肅。
徐禹謙卻是笑了,“岳父其實已經猜到了,眼下不也是保持著懷疑嗎?所以小婿不說,而是換了種方式去證明。”
“徐子衝!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宋大老爺直呼其名姓,神色怒極。
“岳父大人先不必動肝火,小婿自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清楚自己曾做了什麼。”面對雷霆般的怒火,徐禹謙仍淡然自若,手輕輕撫過袖口繁複的繡紋。“岳父可知您的兄弟與家兄有來往,又可知他被斥回家思過當日曾給嚴閣老去過信。”
“他在大理寺當職,大理寺卿是嚴閣老的人,出了事就是去信給嚴閣老也合乎情理。承恩侯牆頭草兩邊搖擺,與我兄弟來往不過也打著想攀附嚴閣老的念頭,又有何……”
宋大老爺口中不妥兩字倏地打住,卡在喉嚨中上不來下不去。
大理寺卿是嚴閣老的人,他的弟弟出事後當即給嚴閣老去了信——不是被納入派系的人如何會知道與誰是同船,既然是一個派系的人,為何還要曲線救國求自己去找嚴閣老說情!
他在通政司裡身份敏感,只要有一點動作,就會被烙下印記。
他弟弟在誘導他往嚴瀚派系靠攏!
宋大老爺心中一凜,怒意不減反增,雙目有赤紅之色。“就算如此,玉蘭下藥之事何故就見得是他所為,就算是他所為也罪不責眾及禍小,你居然就這樣廢了一個有大好前途的年輕人!那也是我宋家嫡系血脈,你也太狠辣了些!”
狠辣?
徐禹謙聞言眸光有著微微的波動,前世更為狠辣的事他都曾做過,這些算得了什麼。
“計是我設下的沒錯,可玉蘭真與二房無關,誰能讓她離開長房一步?小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