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的,只是一位極普通的婦人,在等著丈夫的歸來。
但宮中眾所周知,成坤帝與皇后一直都是相敬如賓,對於成坤帝這些年寵愛的妃嬪,她幾乎視而不見。
彷彿是這宮裡的透明人。
但他卻有一個震驚朝野的兒子。
慕容久久發現,她對這位皇后娘娘,是著實看不透的,索性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的站在那不動。
卻惹來皇后的失笑,“常樂郡主無需拘泥,本宮今日招你進宮,並非訓誡,只是仔細看看你,看究竟是何等樣的女子,能說出一雙一世一雙人的話,還要殺盡丈夫所有的妾室,呵呵,有趣,此刻細一打量,果真是位難得的,若世間女子都有你這麼一副傲骨,似乎也不錯。”
原來皇后,只是出於八卦嗎?
慕容久久一笑,“娘娘謬讚。”
皇后自繡架前抬起頭,微微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果然還是拘束了,罷了,人本宮如今也看了,常樂若覺的這鳳儀殿不合呆,就離開吧。”
這皇后娘娘褪下鳳袍,倒是個有趣的。
慕容久久也不扭捏,矮身一禮,就退出了鳳儀殿,而在她離開後不久,伏在繡架前繡花的皇后娘娘,終於微微頓住了手中的動作。
口中淡淡道:“人你也見了,感覺如何?”
空蕩的鳳儀殿內,自絲簾之後,走出了一名黑衣男子,只見他身姿修長,雖已中年,面容卻依舊俊美,透著淡淡的儒雅。
尤其一雙目光,在看向繡架前的皇后時,立刻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溫柔。
他走過去道:“此女命格被一片雲霧所籠罩,我看不透徹,但絕對不凡,以相府的底蘊,似乎還生不出這般命術的女兒。”
“哦?”
皇后眸中異色一閃,問:“那她可會成為我兒的絆腳石?”
一個百里煜華,一個慕容久久,皆是不定性因素,若他日會與君昔為敵,那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皇后溫柔的眸中,一抹厲色閃過。
黑衣男子不禁失笑,親密的將手搭在皇后的肩上,道:“你就是瞎操心,太子的命格同樣不凡,又怎會輕易隕落。”
皇后搖頭嘆息,“到底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如何叫我不憂心,冬月將亂,而我們馬上就要離開冬月了,我只是想為他在做些事情。”
黑衣男子則同樣悵然一嘆,“其實比起太子,我更擔心的是明音,上次縱火讓她遁走,本意是讓她離開冬月,但那孩子執念太深,一直不肯離開,如今,我也不知究竟藏身何處……”
他有時候時常會後悔,明音雖是天生的玉魂族人,但她的心性卻。
但玉魂一族的香火,終是不可斷。
“哧……”
一聲冷笑傳來。
就見鳳儀殿門前,太子君昔不知何時已站在那裡,鬼魅絕美的容顏,滿面的冷氣森森,淡淡道:“大白天就要這樣你儂我儂嗎?母妃,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與這野男人苟且?”
“昔兒,不得無禮。”
皇后臉色一變。
君昔卻是冷然一笑,“無禮?呵,我覺的我對這個野男人不需要有禮,沒有將你們戳穿,公之於眾,已經是我慈悲了。”
皇后緊抿著唇畔,一絲難堪自她秀美的面上劃過,但是她又能反駁什麼,終究,是她對不住他。
“昔兒,你當知道,我與你父皇早已在無半分情分……”
“那你跟他就有情分嗎?”君昔輕輕的眯起了眼,男生女相,格外妖媚的容色,令他透著一種詭異的妖邪。
他一字一頓,慢條斯理的道:“可據我所知,你在未進宮之前,已經與此人有了情分,那為何還要入宮,看上了這金碧輝煌的鳳儀殿了?還是受不住父皇身側那把後位的誘惑?便舍了舊愛,又結新歡,但到頭來發現,你除了這鳳儀殿與那把冰冷的後位,拼盡一切幾乎一無所得,便又轉頭舊愛的懷抱對嗎?”
“見異思遷,愛慕虛榮,不守婦道……”
君昔冷冷的瞥視著皇后,逐漸蒼白欲墜的面容,半點不掩飾他身為兒子,對母親的各種厭惡與唾棄。
“太子,你錯了,當年你母妃也有你母妃的無奈……”黑衣男子滿面不悅的就要反駁。
卻被君昔再一次先一步反駁。
“她最大的無奈就是不該把我生出來,然後又背棄了我。”
“不,昔兒,母妃從未背棄過你,母妃是愛你的,雖然對你有所虧欠,但母妃會補償你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