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見高玲呆呆的,笑著提醒道:“課代表,咱們時間不多喲,你可得快點。”
高玲忙回過神來,接了下一句:“整頓衣裳起斂容。”
陸昭答:“容我醉時眠。”
高玲答:“眠沙臥水自成群。”
陸昭答:“群郎雄姿遇佳人。”
高玲想了想,答道:“人生得意須盡歡。”
陸昭秒答:“歡笑情如舊,蕭疏鬢已斑。”
斑……
高玲一時想不出來。
看熱鬧的同學比她還要著急,一個個催促道:“課代表,你倒是快點啊。”
“是啊,快點,可別輸了!”
“輸了不丟人,輸給陸昭就丟人了。”
高玲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下,腦子竟然徹底亂了,急得滿頭大汗,愣是想不出以斑開頭的詩是哪一句。
陸昭見她臉頰通紅,額上冒汗,好心道:“課代表,時間不多了。”
高玲瞪她一眼,仍是沒有想出答案。
“如果課代表實在想不出來,那就由我來代答吧。”陸昭笑嘻嘻道,“斑騅只系垂楊岸,何處西南任好風。這是唐朝李商隱所寫的情詩,課代表沒讀過也是正常的,畢竟年紀還小嘛。”
高玲的肩膀垮了。
像只鬥敗的孔雀般,腳有千斤重地往自己的座位走。
陸昭在身後道:“一個星期的午飯可別忘了。”
chapter25扳回一城
上課鈴聲合時宜響起來。
數學老師攥著課本進來了,對陸昭來說,這數學可就陌生了,上面各式各樣的圖形繞得她腦殼疼。
偏偏李雪平又來找她說話,“陸昭,你剛才好厲害。”
陸昭已經看穿這人就是個標準的牆頭草,風往哪兒吹就往哪兒倒,陸昭實在不太想搭理她,“還好吧。”
“是真的。”李雪平把身子往這邊歪了些,“你又不是不知道高玲平時在班裡有多囂張,你今天這樣一來,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
陸昭看著黑板,隨口問道:“囂張?莫非她有什麼背景?”
“你不知道嗎?高玲的爺爺是前任校長。”
這……陸昭還真不知道。
“德高望重的那種嗎?”她試探著問。
李雪平點點頭,“咱們學校很多老師以前都是她爺爺的學生,連咱們班主任也是,所以平時大家都讓著她。”
陸昭看向坐在教室正中間的高玲,衣服料子確實好,臉蛋兒長得也還不錯,有這麼一個爺爺在,自然是無往不利呀。
可惜,這樣成長起來的女孩子也大多被嬌縱慣了。
看她剛才那副樣子,估計是第一次有人忤逆她吧。
不過這些陸昭還沒放在眼裡,管她爺爺是校長還是天王老子,在道理面前,想來也是站不住腳的。
一節數學課下來,陸昭發現自己完全聽不懂老師在說什麼,只看見他嘴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拆分成一個一個的自己都懂,可是合在一起……
陸昭抓抓頭髮,可把她給難住了。
她這些日子一直在試圖更加了解這個時代,得知這裡也有科舉,也就是高考。
以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若是能考個好學校也是不錯的。
她從前念過的書大多是些詩詞歌賦,了不起再作幾篇政論,但是這數學、生物、地理、化學還有一門英語,陸昭看著上面蝌蚪一樣的字,表示腦子已經快爆炸了。
楊雪平見她雙手抱頭趴在桌面上,不由問道:“陸昭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陸昭搖搖頭,看了她一眼,“咱們是不是快考試了?”
“對呀,這快到月底了嘛,馬上就要月考了,月考之後就是勞動節,咱們快要放假了!”楊雪平一臉興奮,想起不久後的長假,心裡就樂得不行。
陸昭可樂不起來。
她現在啥也不懂,考試認識她,她不認識它。
到時候考得不好,可不得把臉都丟盡了嗎?
只是她沒有想過,原主的成績本身就不好,這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多她這一次也不算多啦。
“對了,你勞動節要幹嘛去呀?”
陸昭說:“在家幹活。”
楊雪平想起陸昭的家境,點點頭說:“到時候我們有同學聚會,你要不要來?”
陸昭對此不感興趣,“不了,家裡一堆的活沒人幹呢。”
“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