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元亨吃了悶虧,但又找不出緣由,只得讓僅存的暗探們暫時潛伏,免得遭受更大的損失。
雖然明瑾曦從不刻意去打聽有關東越的一切訊息,但那些訊息總會有人在她面前有意無意地提起,比如汪奇澤開了海運。福州的商業越來越發達,生意做到了四面八方,又組織民夫挖了一條連通長江的運河等等,而最讓人意外的是惠王汪奇正終於大婚了。王妃是東越一富商之女,姓劉,名念玉。
“想不到念玉這丫頭還有這造化!”長公主感嘆道,“你姨母這兩個兒子都不錯!”
明瑾曦假裝聽不懂母親言語裡的暗示,“可惜太遠了,否則一定送她一份大禮。”
長公主對這個心思重,又有主見的女兒也莫可奈何,對於汪奇澤的印象她也只是停留在他少年時,因此汪奇澤長大後成了什麼樣子的男人,長公主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女兒表面上看起來很排斥他,卻又願意為他生兒育女,不願意接受別的男子。
“罷了,產婆說你的肚子越來越下墜,產期恐怕就在這幾天。不要再忙活張羅銀子的事了,好好歇著!”長公主搶過明瑾曦手上的帳本,讓曲麼麼扶女兒回房去。
正在這時,愛花興奮地進來回道:“郡主,念玉姐姐回來了!”
眾人大驚,剛才還在說她已經是東越的惠王妃,怎麼又出現在京都?
“殿下與郡主的訊息沒有錯。惠王妃是念玉的新身份,”念玉已經作尊貴的婦人打扮,神情激動,身後還跟著兩名訓練有素的侍女。
“當初我們幾個被惠王的人攔截住後,他就將我們幾個安置在一所莊子裡,倒也沒有為難我們。後來聽說郡主已經平安回到京都,我們就去求惠王爺,結果惠王爺說,只要我留下,其他人就可以離開了。當時我想著郡主身邊一個可靠的人都沒有,只好讓寶珠愛花兩個先回來,郡主,你不會怪念玉吧?”說到這裡,念玉忍不住拿帕子出來沾眼睛,寶珠與愛花也忍不住垂淚。
“我怎麼會怪你?你只擔心你脾氣太倔,讓自己受苦!”
念玉突然臉紅了一下,“我也想不到惠王爺他到了那種時候也不肯放手,我就想著女人嘛反正都得嫁一個男人,就答應了他,誰知他去求皇上下旨賜婚,所以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那你怎麼又回京都來了?”連長公主都忍不住插嘴問道。
念玉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忙站起來叫人將東西搬進來,竟是一匣子銀票,最少也得好幾萬兩,另外便是一些稀奇的藥材,小衣服,小鞋襪,及鑲著寶石和金項圈,金鎖片等。
“這些都是皇上親自準備的,外面還兩大車東西,念玉能回來看郡主也是得了皇上的旨意,他允我待到小王子長到一歲時才回東越。”念玉怯怯地看著明瑾曦,生怕被她一口回絕。
誰知明瑾曦默了半晌才笑著說道:“把禮單給我!我倒要看看這位當父親的都準備了些什麼?”
念玉大喜,忙從一個盒子拿出一張禮單奉上,長公主也似鬆了一口氣,寶珠與愛花更是會心地相視而笑,冰山終算有了一絲解凍的縫隙。
念玉又向長公主推薦了兩名東越來的產婆,其中一名不會說話的,說是從十六歲起開始給人接生,從無失手過。長公主不便推辭,只好留了下來,加上早就準備好的兩名,明瑾曦身邊隨時跟著四名婆子,待遇超過宮裡的貴妃。
一日清晨,明瑾曦胃口大開,喝了兩碗羊乳,四隻小面卷,兩隻糟雞蛋,兩塊酥餅,結果那名啞婆子還在往她面前放春捲,長公主忍在看不下去了,“你可少吃一些,孩子在肚子里長太大生產不易!”
這邊剛說完,明瑾曦便抱著肚子哼哼起來,“母親,我肚子疼,他要出來了!”
那名啞婆子動作最快,上前便去摸明瑾曦的肚子,然後打橫將明瑾曦抱回臥房,那緊張的樣子讓人感覺她不是一名知名的產婆,倒像是產婦的親人。
長公主生了兩個孩子,自然有生產的經驗,有條不紊地派人請太醫,燒熱水,準備乾淨褥子與嬰兒衣物等。
四個產婆圍在明瑾曦身邊七嘴八舌,但是動手的卻只有那名啞婆子。那名啞婆子的動作彷彿有些生疏,但是握著明瑾曦的手與撫著她肚子的手溫暖而有力,讓明瑾曦心裡的不安減少許多。
衣褲很快便被除去,初夏雖不太熱,但在門窗緊閉的屋子裡,又有一群緊張的女人們,室內的溫度漸漸升高,腰腹上的陣痛一*地襲來,明瑾曦緊咬雙唇,汗珠兒如水般淌下。
啞婆子用心痛而又溫柔的眼神看著她,一邊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