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瑾曦搶過去仔細一看,上面繡得一叢墨竹,角落裡還繡有帕子主人的名字“入墨”。
“請皇上派人查詢這帕子的主人入墨!或許會有真相出現!”
夏後示意一名女官上前接過,那女官對著帕子一陣鑑驗後才謹慎地回到,“這種桃綾紗是今年宮內新進的一種布料,這帕子角上繡了一個名字叫入墨,奴婢記得是集賢園裡的侍女。”
“入墨是誰的侍女?立刻帶上殿來!”夏後朝戰戰兢兢的公主們喝道,聲音裡多了幾分嚴厲與鄭重。
公主們原本聚集在角落裡連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連累到自己,此時聽到皇后的話,更是不敢多言,只是卻沒有人出來應答。
“難道還要本宮親自去集賢院請拿人?”
“父皇饒命,皇后娘娘饒命,女兒院子裡有個使女叫入墨,可是這事不關我們的事!”隨著哭聲,韓芸熙從人群中踉踉蹌蹌地奔出來,跪伏到地上。
“有沒有事等入墨來場就知道了,你且稍安勿躁!”夏後安撫道。
明瑾曦那顆忽上忽下的心臟彷彿就要提到嗓子眼,擔心侍衛去晚了,這個叫入墨的侍女又被人滅了口。
好在那些使女們都候在院外,皇后派去的傳喚女官很快便領著人進來。
那使女一見跪在地上的韓芸熙,立刻篩起糠來,明瑾曦趁這位宮女還沒領悟到形勢,大聲說道:“你的帕子為何在這位婆子身上?難道你與她是一夥的?你為何要謀害二皇子?不要抵賴,地上的宋麼麼已經了招了!”
明瑾曦篤定外面的人暫時不清楚這件謀殺案的詳情,決定先讓這個叫入墨的亂了陣腳。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與她一夥,皇上恕罪,皇上饒命!那婆子血口噴人,她憑什麼說那藥是奴婢們放的?”入墨哭著辯解道。
帝后的目光同時凝聚到入墨身上,那威壓讓那名小宮女情不自禁的哆嗦起來。
“這殿裡還沒有人走出去過,你怎麼知道二皇子是死於藥物?說!你敢有半句虛言,皇上必誅你九族!”明瑾曦緊追不捨,根本不給入墨思考的機會。
入墨更加慌神,尖叫道:“奴婢不知道,不知道!奴婢是猜的!”
“猜?你好會猜?你有沒有猜到二皇子是死於什麼藥?長公主為何沒有死?”明瑾曦站起來,用狠絕的目光一寸寸將那恐懼得快要暈過去的小宮女逼到死角。
“那藥本就不死人的……”入墨的尖叫被韓芸熙一耳光打斷,可惜她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殿內一片死寂。
“說罷,免你九族!”韓元亨空洞而又疲憊的聲音響起。
“皇上饒命,皇上開恩!這不關十公主的事,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奴婢知道宋麼麼是忠義候府的,上午時看到她與一名公公在偏殿的柳蔭下說話,手裡還拿著一隻湯瓶,便想著整一下郡主或者長公主,讓忠義候府在大家面前丟臉,便趁他們不備將一包巴豆粉放了進去,後來,殿內發生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入墨見再也瞞不住,索性全部招了。
入墨說完,死灰色的臉上是一片絕然,很明顯入墨在包庇她的主子,稍有點腦子的都聽得出來,一個小小的宮女與尊貴的長公主和清河郡主八杆子都打不著,無緣無故的下藥誰會信?況且憑她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兩個大活人的眼皮底下下藥?
不過,韓元亨似乎對細節並不感興趣,立刻讓御醫們驗毒。
結果很快出來,雖然剩下的參蛤雪梨湯裡面果然有巴豆的成分,卻不足以致命,真正奪去二皇子性命的還是那一觸即死的斷腸散。
韓元亨摔了一隻茶杯表示憤怒,派人搜檢韓芸熙和入墨,果然在入墨身上搜出了還沒有用完的巴豆粉,卻沒有斷腸散。
“斷腸散在哪裡?你們費了那麼大的勁卻只是用巴豆粉來戲弄我們,誰都不會相信!你們早就打聽到我母親的座位是與孟妃娘娘在一起的,我母親素來喜歡二皇子,二皇子也喜歡與我母親親近,你們想著我母親喝那湯時,定捨不得讓二皇子在一旁看著,便趁宋麼麼不備,不但在宋麼麼身上下了毒,還在湯裡下了藥,最後怕事情敗露連小叩子也推到水裡淹死滅口,你們最想的是我母親,孟妃娘娘,還有二皇子一起吃了湯,全部送命才好!”明瑾曦絕不可能會放過如此好的為母親洗脫嫌疑的機會。
“你胡說,”韓芸熙歇斯底里,“我們是一家人,二皇子也是我的弟弟,我為何要毒死他?明瑾曦你少在哪裡顛倒是非,明明是你們兩母女狼狽為奸害了我二弟,巴豆粉那樣的東西我們都是向內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