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地點點頭,又拿著顧雲浩寫得那張紙,皺眉道:“怎麼你平時習的是《皇甫誕碑》跟《虞恭公碑》?”
見他一臉的無奈之色,顧雲浩心裡一緊。
“敢問夫子,可是有什麼不妥麼?”
梁秀才搖了搖頭,道:“倒不是有什麼不妥,只是歐體字雖然入門較快,但筆畫變化多樣,難以寫好,往後若想有自己的風骨,不僅需要苦練,還要有悟性才可。”
說到這裡,梁秀才又是微微一嘆:“一般而言,初習字最好是臨《多寶塔碑》跟《顏勤禮碑》,雖然入手難上一些,但對今後習字,是大有裨益的。”
“原是如此,多謝夫子指點。”顧雲浩誠心拜謝道。
“不過看你這字,雖然未得精髓,但還算尚可入目,只是既然練了歐字,就須得更加用功,每日研習,不可懈怠才是。”梁秀才看了看,放下了那張紙,一臉認真的叮囑顧雲浩。
“是,遵夫子教導,學生不敢懶憊。”
見顧雲浩不過九歲,但行為有度,梁秀才不免起了愛才之心,遂又問:“你不過才這般年紀,怎地就開始學《大學》了?你蒙師講學這般快?”
聞言,顧雲浩也是有些沒想到。
難道他的學業進度,在縣城也算快的麼?
這一點顧雲浩卻是想錯了。
要知道一些根基好點的人家,四歲開蒙,八歲開始治經的比比皆是。
梁秀才之所以詫異,並非是他進學過快,而是因為沒想到一個農家子,又無名師指點,居然有這樣的進度罷了。
“不敢隱瞞夫子,學生背書確實稍微強些。”顧雲浩斟酌地道:“因著這個緣故,才是如此。”
“難怪你書都背得,卻不甚通透其義。”梁秀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隨即臉上帶著幾許興奮,“沒想到我今日竟有緣收一個如此天資的弟子。”
聽了這話,顧雲浩也是一臉欣喜,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個學子禮:“學生見過先生。”
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如此,梁秀才就又思忖起來。
“既已經開始讀《大學》,那就還是進內舍吧,只是你《千字文》跟《幼學瓊林》還需另下功夫,若是有何不解之處,儘管來問我就是。萬不可直接拋開,須知蒙學乃是治學的根基,不可輕視。”
想了想,梁秀才最後拍板決定道。
“盡聽先生安排,學生謹遵教諭。”
當下決定之後,梁秀才就帶著顧雲浩出了廂房,一前一後回到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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