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摸了摸一把,琢磨著給弘暉請西席的可行性。
他才三歲多,已經開始被康熙啟蒙,再混養著就有些不像話。
衛有期嗔他一眼,別以為她不知道胤禛是怎麼想的。
他們兩人還沒有想好,康熙那邊就令人來接,說是讓弘暉跟著皇子一道在上書房進學。
這是獨一份的榮耀,也是獨一份的危險。
衛有期手中握著的東西,頃刻間能讓大清動盪,沒留個把柄在手裡,康熙安能安心。
好在也定了十天休沐兩天的規矩,還算不錯。
皇家教育是頂尖的,在這個時代,不會有更好的。
衛有期淡然的送他進宮,待弘暉學成歸來,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時候,希望康熙別哭。
默默的為他點一根蠟燭,衛有期轉身回了院子,再有兩三個月就要生了,她得多活動活動,免得到時候生產艱難。
這一次是雙胎,比之平常更加危險,幸好她這是二胎,相對來說要好一些。
可形式也是很嚴峻的,衛有期內心有些擔憂,她對生子是懼怕的,也暗自盤算,生完這一胎,再也不要生了。
到了孕後期,肚子越來越大,耽誤事情不說,整個人也很不舒服,不能平躺睡,只能側著睡,腰部永遠是痠軟無力的,難受的緊。
不睡覺會很困,睡覺會很累。
沒有一刻安生的,就算有靈珠也無法緩解這種痛苦。
揉了揉腰,衛有期對著手中的小札發呆,上面詳細的列著生雙胎應該注意的事項。
雙胎一般都會早產,孩子也體弱,因此格外難養活。
衛有期有靈珠,對這個倒不大擔心,再怎麼弱,她也能養的胖嘟嘟的。
想了想把小札放下,危險會來到,她細心的做好該做的準備,剩下的就隨他發展。
揉了揉腰,衛有期立起來,衝著海棠笑道:“走,挖一些薺菜來吃。”
這時候薺菜剛冒頭,最是鮮嫩,做餃子、包子都很好吃。
拿著鐮刀試了試,無奈的放棄了,她的肚子太大,壓根蹲不下去,夠不著地上那些小可愛。
遺憾的望著那些嫩苗,衛有期立在一旁,瞧著海棠、水仙快很準的挖著。
沒一會兒就將院子裡一大片都給嚯嚯乾淨,杜鵑笑吟吟的挎著籃子,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回去。
衛有期立在她們中央,看著二門處的少年,好奇的望過去,就見他臉紅紅的離去。
?
哪裡來的小可愛,跟活潑的小鹿一般。
等晚間胤禛回來,仔細問了才知道,原來是裕親王家的小兒子,很羞澀的一個少年,溫柔敦厚。
對著明滅的燭火,胤禛握著衛有期的手,感慨萬分:“生完這一個,再不能生了,多子多福雖好,可也不能枉顧你的身體。”
衛有期回握,安撫的拍拍他的手,疑惑的反問:“怎麼了?”
還能怎麼,大福晉三年抱倆,一年趕一年的,連生了四個閨女,才得了最後的寶貝兒子。
可惜她的身體已經毀了,近些年一直不大好,有花醬撐著也不成,只是發作的沒那麼頻繁,近些日子瞧,有些緩不過來的趨勢。
孩子對於母親是掠奪式吸收,頻繁生孩子對身體的毀壞超乎想象。
胤禛眉目間含了淡淡的擔憂,當知道是雙胎的時候,初始是高興的,後來就只剩下恐懼。
胡思亂想快要將自己淹沒,卻無法可想,這一胎艱難,初始衛有期瘦的一把骨頭,現在養胖了些,肚子大的又驚人,沒一刻讓人安生的。
這個時候,又忍不住想,還不如納妾讓別人生呢,可轉念又一想,若是福晉為別人生的孩子,他不說視若己出,第一反應大概是要掐死吧。
將心比心,這日子才有過頭。
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定是容不得一點委屈。
他也捨不得她受絲毫委屈,就這樣吧,兩三個孩子也不少。
衛有期不知道他有這麼危險的想法,要是知道,估計會有更危險的事情發生。
她喜歡燭火搖曳的夜晚。
會有溫潤的唇,熾熱的肌膚。
第二天近晌午的功夫,三福晉挎著籃子笑吟吟的過來,裡面堆滿了榆錢。
見了她興致勃勃道:“中午就你我二人。索性湊一塊吃了,這榆錢蒸著吃極好,我這可是自帶乾糧。”
衛有期斜睨她一眼,年歲越大臉皮子越厚,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