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奴聚精會神地瞧著師傅描糖畫兒,突然覺得腰間被人一帶,她迅速摸向腰間,扭轉頭,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子搶了她的錢袋奮力逃跑。
賀媽媽兩三步竄上前,提起小孩的衣領,小孩四腳在空中亂抓,奮力掙扎。
婉奴搖晃上前,伸出小手,小男孩識趣地將錢袋拋了過來。
“小屁孩兒,你是生手吧?你的眼光不行,錢都在他們身上放著,我這荷包雖然,但裡面只有幾兩碎銀。”南宮婉奴掂著錢袋,瞅著小孩不服的臉洗唰他。
“好漢饒命,我上有八十歲……”
“打住。”婉奴伸手製止了他說下去,“我幫你說吧,你上有八十歲老奶奶,下有未滿月的小妹,床上還有個大病不起的老孃,是吧?如果再齊全一些,家裡還有個嗜賭如命整天爛酒的老子,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小男孩大喝一聲,婉奴噎了一下,他還真配合。
此時的圍觀群眾發出陣陣笑聲。
“我說你眼光不行,你還不服是吧?你還什麼‘好漢饒命’,我是男人嗎?提你的人是男人嗎?”
小男孩迅速扭頭看向賀媽媽,然後四腳又開始狂蹬,“死八婆,放我下來。”
“剛才那句好漢饒命很中聽,現在這‘死八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婉奴只想教育教育他,哪想他還真倔。
“大俠……”男孩感覺又錯了,默了一下改口道:“姑娘饒命,姑奶奶饒命,小的只是肚子飢餓,一時沒忍住,你們大女有大量,就饒過小的吧。”
賀媽媽放下男孩,婉奴取出銀子拋過去,說道:“銀子可以給你,只是這個荷包很有價值,我還得留著。”
荷香站在旁邊感動涕零,“小姐,荷包沒了也沒什麼,荷香再給你繡個新的。”
“不一樣,這是我十歲時你送給我的,那是你進奴院給我的第一樣東西。”婉奴將荷包掛回腰上。
“嗚嗚嗚……小姐……”荷香的眼淚氾濫了,如黃河決堤。
“你這麼煽情幹嗎?這荷包畢竟是你給我繡的,我剛才不可能將它一起拋給小叫花吧,只是應景說了兩句,你還真信?”婉奴還真受不了她的磨嘰。
那小叫花跪在婉奴身前不停磕頭,“謝謝神仙姐姐,謝謝神仙姐姐,你會越來越漂亮的……”小孩子哪想自己行竊被抓,反而得了幾兩銀子,邊磕頭邊雲裡霧裡的說著。
“小子,你不回去照顧妹妹,又出來鬧事……”一個醉漢搖搖晃晃擠進來,指著地上的娃叫嚷。
臥槽,當真有個嗜酒的爹?還有個未滿月的妹紙?
小孩兒一見到他拔腿就逃,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圍觀群眾又一陣鬨笑……
剛才眾多的目光集中在身上她感覺不奇怪,可是現在眾人都散去,婉奴感覺還有一道一轉不轉的眸光緊鎖著她。
她扭頭瞧去,心裡突然一痛,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見到他心裡會有一抹痛?
婉奴皺著眉開始回憶……
婉奴回頭就走,大大咧咧地離開。
那氣質清華、輪廓分明的男子走到她前面攔住去路,拱手恭敬道:“姑娘,我們認識,是嗎?”
婉奴抽唇漾起淺淺笑意,兩年不見他長高大了,更有魅力,認不出她是意料之中的事,“你這樣搭訕是不是太老套了?不過,我們還真認識。”婉奴也不否認,按輩分他是她的表哥。
“認識?是說見到姑娘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的俊臉隨即洋溢起燦爛的笑容。
當他注意到旁邊的賀媽媽時,驚奇地叫出聲來,“賀媽媽?她是……”
“回西門少爺,她是南宮府二小姐,南宮婉奴。”賀媽媽福了福頭禮貌地回著。
“婉奴?”丞相西門庭之子西門傲雪再次打量南宮婉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門大少爺一向孤傲自高,記不得不學無術的邋遢女,那是自然,再說,你也不用在意,記住你那詩琦表妹就夠了。”婉奴說完這話,很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怎麼聽都感覺有吃醋的味道。
“兩年不見,婉奴長高了,也長漂亮了,傲雪一時沒認出來還請婉奴見諒。”清華俊容上噙著難以掩飾的笑意,緊接著他又說道:“已到午飯飯點時間,傲雪盡地主之益,請婉奴一起用午餐,以表歉意,我在這裡呆了兩年,這裡的美食我最熟。”
婉奴本想拒絕,聽說他熟悉本地美食,自然就答應了。
“不會又是楊氏餐館嗎?”婉奴負著手向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