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那我去了?”不知啥時候起,她很在乎他的感受,在乎他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所以又討好地告別。
宇文樺逸拍著她的手,溫暖一笑,“去吧,小心點兒。”
“嗯,謝謝王爺。”真麻煩,為什麼要謝他?婉奴突然很鄙視自己在他面前變得如水一般的溫柔。
她如同大赦,像小鳥一般飛了出去,幾人打著油傘,拿著小扇,到野外踏青一般逍遙而去。
宇文樺逸走出廳室,伸手示意,隨即從房側樹後竄出二人,正是嚴肅的八字鬍何大爺和胖活佛何二爺,王爺向他們點頭示意,他們二人抱拳回禮後向婉奴他們走的方向追去,消失在晨光之中。
婉奴按照柱子跟蹤她哥哥南宮槿榕得來的地址,他們來到了城東郊外的一個小山村,村子不大,村裡只有四戶人家。他們到到村落前,院壩裡躺著一條黃狗,黃狗見到陌生人到來,迅速爬起來叫喚,盡職盡責地守護在門前,旁邊的小雞仔兒嚇得撲騰著亂跑。
院子坐著一位老婦人,棕色的褶子臉新奇地看著他們,見婉奴他們走進院子,起身好心地趕開那條黃狗。
“奶奶,您好,我們想打聽一個人,一位叫許氏的接生婆是住在這裡麼?”婉奴很禮貌地微笑著詢問老婦人。
阿婆愣了一下,想了一下說道:“你們找接生婆?找錯地方了,新搬來那家是姓許,沒聽說能接生。”
“奶奶,新搬來那家姓許的是哪一家?我們只是找她有點事,暫時不接生。”既然是新搬來的,又姓許,大致沒有錯了。
“就是邊上那家,現在家裡沒人,許氏一大早出門去了,沒說上哪去,你們坐著等等,我去端幾條凳子出來。”阿婆很熱情地拐著腳進屋去端凳子。
“奶奶,謝謝您,不必了,我們改天再來。”
他們離開小村迅速向許氏原來的村子趕去,大約半個時辰時間,他們跟到了許家村,村裡同樣是雞犬相聞,一副安居樂業景象。
經打聽,許氏確實回過許家村,在老屋子裡呆了一會兒,後來有人找她,就跟著那人走了。
他們雖然沒有找到許氏,也不十分失望,既然找到了她的窩,不愁見不到她人,只要能找到她,就能向南宮浦證明,婉奴她娘獨孤婉兒在生產時,不是難產而亡,而是因為被西門碧下藥而導制的大出血。
南宮婉奴在賭,賭她娘在南宮浦心中的位置,如果南宮浦不在乎她孃的生死,不遷怒於西門碧,至少讓他知道他夫人西門碧的廬山真面目,讓她眾叛親離。
婉奴一行人剛踏進南宮府大門,徐管家恭敬地將南宮婉奴請進書房,說老爺在那裡等她。
婉奴帶著荷香前去,荷香被徐管家攔下,婉奴也沒說什麼,隻身進入她爹爹的書房。
她進去後微微愣了一下,書房裡並不只有她爹爹一人,她的哥哥南宮槿榕和西門碧也在裡面,旁邊沒有侍奉的下人。
她上前問了安。
“坐吧。”南宮浦隨便說了一句,看不出是怒還是喜。然後他轉頭對著西門氏說道:“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西門碧正了正身子,瞧著南宮婉奴,怒氣自然而然就湧上來,她鄙夷地睨了一眼,對南宮浦道:“老爺,要是以前,婉奴乖巧聽話,我可以不說什麼,可是,現在,你也看到了,她公然與丞相府和紹輝王府作對,置我南宮府的安危於不顧,現在,我們必須與她劃清界線。”
南宮槿榕蹙著眉,一轉不轉地看著婉奴,似乎在思考什麼。
書房的氣氛變得沉悶,南宮浦陰著臉,沉默好久後說道:“事以至此,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去找樺逸王商量商量。”
“老爺,她都已經讓南宮府公然與丞相府和紹輝王府為敵,如果搬倒我哥哥丞相府和紹輝王府,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好事,也會受到牽連。如果搬不倒,紹輝王府更不會放過南宮府,不管怎樣對槿榕以後都是不利的,從此我們南宮府將會再無立足之地,被人任意踐踏,永遠再無翻身之日,老爺,我並不是為我一人著想,我是為了你們,為了南宮府。”西門碧說得越來越激動,棄婉奴如瘟疫一般,避之而無不及。
“娘,你別說了,我們知道怎樣處理。”南宮槿榕制止了西門氏繼續說下去,他瞧著婉奴的臉色並沒有想象中難看,心情略為平靜。
“槿榕,娘是為你擔心,以後西門傲雪不會幫你,夏侯絕與宗澤王更要打壓於你……”
“別說了,你婦人家知道什麼?只會危言聳聽,你下去吧。”南宮浦不耐煩聽她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