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女在巧合中得到兩部原始賬本,只想讓皇上與之前得到的賬本相對較,從中獲得真實資料,從而可以查明,誰在說謊,誰在欺騙皇上?誰才是真正的忠臣。”婉奴瞅著手裡發黃的兩部賬本,一看陳色與字跡,就知道是老黃曆。
“好,呈上來。”婉奴恭敬地將賬本交到公公手裡,餘光瞟見西門庭與夏侯振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回稟皇上,厚的那一本是出自官方明細賬薄,是官方修建陵寢時採購賬目。薄的那一本是出自民間明細賬薄,是磚石廠的出售明細。他們之間正好是一進一出,有許多吻合的地方,他們之間互相做假賬的機率不大,因為賬很細,牽扯太多。”
婉奴見皇上緊蹙眉頭翻看了幾下,再抬眼掃了掃下面的西門庭和夏侯振,沒有說話。
婉奴怕皇上不知道她說的重點,繼續說道:“從明細賬目看,當時由於天澇,英明神武的聖上後來的撥款十五萬兩白銀,負責人沒有用到實處,磚石廠老闆分文未收到,款到了負責人丞相、紹輝王和管賬的馮忠耀手裡就沒了下文,更別說蘇澤源貪汙公款,錢根本就沒有過到他手裡去。”
皇上緩緩抬起眼來,掃過堂下,目光在宇文樺逸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又移到西門庭和夏侯振身上,問道:“是這樣嗎?”
西門庭迅速站起來,臉上並無驚慌,很老道是說道:“回皇上,此案當時結得很清楚,人證物證都有,蘇澤源也認罪畫押。至於這老賬本,如果有人當時想處心積慮日後翻案,做了假賬本陳放多年,就為翻案也說不定,皇上不能偏聽偏信。”
南宮婉奴的肺差點氣炸,自己收集這麼久的證據,他的三言兩語就成假賬本?
“是不是假賬本皇上自然能分辨,皇上,昨日我去寶圖鎮取賬本,到手後被夏侯絕追殺,是樺逸王救了我,這個樺逸王爺可以作證。今天,夏侯絕說,賬本的主人磚石廠老闆劉永青被人殺害,想栽贓在我身上,今天就藉口來抓我。想來劉永青是被人滅口了。”
婉奴瞅著夏侯絕嗜血的目光繼續說道:“厚的一薄賬薄是南濟的馮忠耀所作,這個可以對筆跡,他人還健在,如果他人再被人滅口,那一定是在場的別有居心之人所為。”
“好,劉公公,傳旨,到南濟去把馮忠耀拿來。”
劉公公應後,傳進一名錦衣衛,將旨意下達下去。
接旨的人走後,皇上回過頭來看著南宮婉奴,意味深長地說道,“南宮婉奴,我記得這個案子,你父親也有份,你可知道,南宮浦當時也是指證蘇澤源有罪,供辭確鑿,你可要想清楚了。”
“皇上英明,既然臣女有緣得到兩薄賬本,不敢知而不報,只想呈給英明的聖上定奪,還蘇家一個清白,聽說當年鎮守邊關的蘇澤淵大將軍,一直苟活於世,隱姓埋名,他活著的目的就是希望皇上能還給蘇家一個清白。”
“你知道得不少嘛,你和他們到底有何關聯?”皇上明麗的眼忽明忽暗地瞅著她,想要找出之間的聯絡的。
“我與他,沒有關聯,只是無意中在茶樓聽到這段評書,再在西邊松林坡見到蘇澤淵掃墓碰巧知道此事,後來由於好奇與正義感便管了閒事。”婉奴知道這樣說有些牽強,但也只能這樣搪塞。
“就這麼簡單?看來你還真是管閒事之人。”聽皇上那意思好象並不想徹查此事。
月煙一直驚奇婉奴居然收集了證據,能洗脫蘇家的冤屈當然比直接報仇重要,蘇家的清白才是她們夢寐以求的,關係到蘇家子子孫孫能否抬頭做人,在天亡靈如何安息。
“謝謝皇上誇獎。”這是誇獎?殿下西門庭與夏侯振可不這樣認為,他們的目光都掃過宇文樺逸,如果他想爭儲,搬倒他皇兄宗澤王的母家的勢力—紹輝王府夏侯振,那無疑也是一把雙刃劍,將南宮婉奴的舅舅西門庭也牽扯進去,誰不知道西門庭私下是向著樺逸王的。西門庭雖然曾經為了共同的利益與夏侯振合作過,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以目前形勢來看,西門庭心向宇文樺逸較多。
皇上掃視一圈後,威嚴地說道:“西門庭與夏侯振這兩天就不用出宮了,就留在宮中配合查賬。”西門庭與夏侯振甚是震驚,沒想到皇上會軟禁他們,不讓出宮。
他們二人慌忙從位上出列跪地應下。皇上繼續吩咐劉公公立即請監查司派人來立案查賬,在馮忠耀到達前把賬目理清頭緒。
皇上請退無關人員離退時,夏侯振深深地看了他兒子夏侯絕一眼,夏侯絕點點頭,轉身離去。沒有再將目光停留在南宮婉奴身上。
南宮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