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顧啟珪,“為父現在進宮,現在局勢不明,我讓你母親稱病留在家中,家裡我已經安排好了人,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其他不要你太過擔心,只是萬事小心。”顧國安說的很慢,每個字都咬的清晰,幼子現在沒有進宮服喪的資格,只要在家裡禮儀之上過得去就行了,不過恐怕孩子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顧國安很清楚自家孩子不是安分的,這樣的時候肯定不會好好待著,作為父親他不會拘著不讓去做,但是還是想好好叮囑一番。
“是,父親放心,兒子知道的。”顧啟珪應道,他當然是有事情想做的,喪鐘一響,用不了多些時候恐怕就能傳遍整個大齊,到時候大齊危機重重,作為他手伸不到邊境,一時半會也趕不過去,但是對於京中最後誰能登頂坐上那個位子,他倒是可以插上一手的,就算是在暗中,他也想做些什麼,不過父親說的這些話他也領情。
顧國安點了點頭,這就要往外走,皇帝駕崩已成定局,而且現在已經公之於眾,那今日就是‘小殮’禮。作為朝廷大臣,正一品的大員,還有爵位在身,他需要立刻進宮弔唁,皇帝駕崩是大喪,本來就連朱氏這樣的宗婦也是要去的,但是現在局勢不明,儲君更是成王敗寇還沒有定局,顧國安沒準備讓自家夫人趟這一趟渾水。索性之前他已經讓朱氏對外稱病,現在稱病不去倒是不太突兀。
這時候朱氏也從偏廳過來,剛剛的喪鐘已經讓她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現在看顧國安往外走就知道是什麼事兒了,“我之前已經準備好了衣衫,夫君與我回院子整理一下。”
朱氏作為宗婦遇到這樣的事情是足夠的鎮定,至於稱病不去的事情顧國安之前已經告訴過她,夫君已經為她安排好的她自然不會拒絕。朱氏現在更多的是擔心自家夫君,要知道顧國安身上可是有舊疾的,這去宮中服喪,待遇指定不好,也不知道會遭多少罪,畢竟現在宮中肯定是亂的很,天氣又陰冷,一直跪在冰冷的地上,想想就極是受罪,只求之前準備好的裝備能幫夫君緩衝一下了。
顧國安點了點頭,夫妻兩個相攜離去。
顧啟珪也走到了陸呦身邊,扶住了她,溫聲說道:“走吧,剛剛早膳被三叔打斷了,回院子後讓嬤嬤給你備些可口的再用上一些。”孕婦嗜吃,就是平常時候不重口腹之慾的陸呦現在一日也要進食五六次,一點也餓不得。
陸呦沒有拒絕自家夫君的好意,笑著回話:“夫君,我這裡無事的,你要是有事兒去忙了好了,嬤嬤們能護送我回去。”剛剛公爹說的話,陸呦當然是聽見了一些,這樣時候夫君當然有事兒做,要是因為她耽擱了可是不好。
“送你回去的時間還是有的,”顧啟珪笑了笑,哪就差這一點兒時間了。兩人走出廳堂的時候,雪已經停了,不過天色還是陰沉沉的的,空氣之中瀰漫的都是壓抑感,顧啟珪摟著陸呦的肩膀,身邊的婆子護著,踏在雪地之上‘咯吱咯吱’的響。
“府裡和院子裡我都安排好了人,除了顧好自己什麼事兒都不用的擔心。孃親給爹準備好以後肯定會過來你這邊,你們娘倆多說說話,這幾日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的擔心。”顧啟珪安慰著懷裡的陸呦,也讓她有個心理準備,誰知道這件事情會持續多久,其實依照忠親王的性子,顧啟珪覺得恐怕今日就能見分曉,不過時間當然是往長了說。
陸呦‘嗯’了一聲,身子往顧啟珪懷裡擠了擠,要不是有肚子隔著她是完全就要擠進顧啟珪的懷裡了,平常時候他們在外面都是行止於禮,像現在這樣的動作幾乎不會做,而現在情況特殊,陸呦就放縱了一下自己,夫君懷裡很暖和。
顧啟珪當然已經注意到了自家夫人的動作,小心的避開陸呦的肚子,手臂之上又緊了緊,“不用擔心,之前我已經做了準備的。你就只管把自己照顧好,現在正值國喪,口腹之上恐怕要注意一些,不過也不可能苛待了自己。之後要是我這邊有事情通知你,會派顧擎親自過來,其他的不必在意。”
陸呦重重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都知道了。
本來離得就不遠,顧啟珪很快就把陸呦送回了院子。等顧啟珪再次出來,顧擎那邊已經準備好了,立刻就能出發。
到了伯爺府門口,顧啟珪沒有立刻上馬,回頭看了一眼顧府,再看看顧十六,鄭重說道:“十六哥,府裡我就交給你了。”這府裡留下的兩個女子是他的命啊,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所以就算知道爹爹已經在府裡留了人,就算是身邊沒有了顧十六會有諸多不方便,就算很大程度上都不會有人動顧家,顧啟珪還是把顧十六留下來了,這是他極信任的手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