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奇:“惠帝是怎麼死的,見異思遷而死嗎?”
四十多年前的舊事了,那時候連先帝都沒出生。酈清悟說道:“暴斃而亡,起居注記載不詳,民間傳說死的蹊蹺,有人猜測是韋貴妃所殺,只不過沒人敢直言罷了。”
說韋貴妃怕自己色衰失寵,乾脆殺了惠帝,坐穩太后的寶座。
畢竟對她們而言,衰老意味著失去男人,意味著失去一切。這太可怕了。
……………
鄭妙妍入了宮,果真如她所料,獲封麗妃豔壓群芳,讓她時不時生出快意。然而也應了鄭夫人的話,天子不喜梨園風雅,他喜歡清商署出身的白昭容,為他彈箜篌,唱樂府。
見白昭容獲寵,鄭妙妍恨得簡直想把白昭容撕了。
憑什麼不如自己美的人,卻能得陛下愛寵?!
她咬牙切齒對貼身大宮女訴說怨憤。皇帝封她為麗妃,卻不把她放在心上。她冠絕天下的舞蹈,也得不到蕭懷瑾的賞識。
她想和白昭容比試,她究竟哪裡輸了?
在這樣嫉妒的心情下,她甚至忘記了自己一貫的交際與圓滑,終日在攀比的妒意中游走。
……………
看到絕世美人在後宮中怨恨掙扎,謝令鳶微微嘆息,蒼老的聲音在酈清悟耳邊響起:“其實我能懂她的。”
以前靠臉吃飯,她無比明白這種生怕浪費自己美貌的心情。
她也曾如鄭妙妍一樣,會同情那些長得不漂亮的女人,覺得她們沒有美貌,人生是缺失的。
她也會患得患失,怕變老,怕被人超越。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樣過分在意外貌的心情,漸漸淡去了。
她趴在酈清悟的背上沉吟反思——大概是因為,除了美貌,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並非一無所有?
但儘管如此,心底深處,依然還是擔憂老去的。
自己擁有那麼多,尚且害怕;麗妃在這深宮中只有美貌,也只剩在宮闈裡蹉跎青春,任朱顏凋零……所以心底深處,才埋藏了這樣的恐懼吧。
而酈清悟彷彿找到了關竅,驀然回首:“你能懂她……說明你也害怕麼?”
“……啊?”謝令鳶顫巍巍地湊過耳朵,艱難地擰起眉頭,“你說森麼?我聽不見啊……”
她聽覺下降啊。
酈清悟:“……”
他貼近謝令鳶的耳朵,“我猜想,你會受到影響變老,正是因為心底深處對衰老的擔憂,與她產生了共鳴。”重複了第三遍,謝令鳶才聽清。
“也許四的……”謝令鳶點頭,若有所思趴在他身上:“但荒才(方才)我就奇怪,為森麼我老了,你卻沒有變化……四因為你不怕麼?”
“老去有什麼可怕。”他淡淡道,對他而言,生老病死實乃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