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到安寧,不至於驚懼而死?”
看到他微微勾起的笑容,謝令鳶知道自己想對了。
“那你能再把她引入我的識海,我來給她織夢嗎?”
“不行。”酈清悟斷然否決,看她不解地面露失望之色,解釋道:“一來何韻致的自我意識很強,二來她現在已近瘋癲,會在你的識海里衝撞,造成你自己心神紊亂。”
感覺何貴妃似乎比錢昭儀要棘手得多,謝令鳶心中一沉,“那沒別的辦法了?”
“還是有辦法……”酈清悟瞥了她一眼,謝令鳶竟然在他的態度中,看到了一絲停滯。他說:“你我易容,扮成其中的人,與她一起創造、延續這個夢境,試圖改變它。”
“好主意!”謝令鳶眼前一亮,擊掌讚歎三聲,誠懇地看著他:“……然而我並不會在夢境中易容。只能靠你了。”
“……”酈清悟隱隱覺得,自己這個辦法的提出,就是挖了個坑自己跳了。
。
二人正商議著如何將何貴妃帶出噩夢,後者呆滯地坐著,頂著凌亂頭髮,一會兒數大殿上的房梁,一會兒喃喃自語。
她的噩夢,已經將她逼得癲狂。族人因她而慘死,親人臨終的怨恨……
何貴妃的眼角,有淚滴劃過。
那滴眼淚,讓許盈沫回想起了何貴妃的九星宿命詩。
【錦衣華服生端嚴,鐘鳴鼎食繞身前。處事有規行有矩,韻致八方輔九天。】
錦衣華服,鐘鳴鼎食,這點誠然不假。
但是循規蹈矩……
算了吧還是,何貴妃盯皇后的位置,儼然不把中宮放在眼裡,赤…裸裸的挑釁,這分明是【天相星君】落陷的表現啊。
……等等!
謝令鳶猛然靈臺清明。
何貴妃不是想當皇后麼?不是怕無子失寵麼?不是怕被家族在背後罵她沒用麼?
——那就讓她做上皇后,家族榮寵無限,不就可以安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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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的時辰後,蕭懷瑾一身常服,走入重華殿。
謝令鳶知道他是酈清悟所扮,配合地跪下,無比諂媚道:“臣妾叩見陛下!”
何貴妃怔怔望著“蕭懷瑾”,眼淚簌簌而落。“蕭懷瑾”淡然地走上前,對何貴妃道:“愛妃受委屈了,朕已經查明實情,將曹皇后廢黜,明日就冊封你為皇后。”
他還演得挺像那麼回事的,何貴妃怔忪望他,忽然嚎啕大哭:“陛下,您總算體諒臣妾了!”
“蕭懷瑾”嘆氣:“是朕的錯。”
他的嘆息聲一轉三嘆,愁腸百結,千恨萬緒,帶著無盡的悔意,和發自肺腑的懺悔。
何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