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瑾回過神:“啊。”
那官員很不習慣一向熱血激進的皇帝陛下,變成了這副渾渾噩噩的傻樣子:“昭容娘娘……”
蕭懷瑾翻著口供,其實口供提到白婉儀的很少,畢竟探子也是各司其職,彼此不知。但說起後宮裡發生的一些事,都對的上。
他將人揮退了:“你下去,此事不得傳揚出去,否則朕拿你是問。”
那官員忙領旨告退。
待他離開後,蕭懷瑾又出了半天的神,才輕輕道:“把她叫過來。”
“她”是誰,底下人自然是知道的,忐忑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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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仙居殿到紫宸殿,路程不算長。白婉儀沒過來的短暫時間裡,蕭懷瑾心中把一切串了起來。
陳留王有二心,倘若白婉儀的身份查實,那麼毒殺皇后一事,最大的可能,便是白婉儀所為,是陳留王的指使。謝令鳶雖有罪證,卻無動機,興許只是代罪了。
畢竟當年,韋氏投毒害大皇兄,就是栽贓了酈貴妃。
他想明瞭這一切,竟然沒有再落淚,興許是心頭太重了,墜得哭不出來。他想,幸好太后是不在他面前,否則,大概又要落她恥笑了。
少傾,白婉儀在門外請安,聘聘婷婷走了進來。
蕭懷瑾抬眼望過去,她背對著門外的天光,有些看不清容顏,但那微笑卻映在了他的眼裡,讓他覺得毛骨悚然。他喃喃道:“婉娘呀……”
白婉儀很少來紫宸殿——御前之處,后妃不允許擅入。大概人對於即將到來的不幸,總有些莫名的直覺,她的腳步漸漸凝固,停下不動。
她跪了下來:“陛下,叫臣妾來做什麼?”
蕭懷瑾反問她:“你跪什麼啊?”他從不叫她跪的,不捨得她行禮。又問道:“你怎的不叫朕的名字了?”偌大後宮之中,只她敢叫蕭懷瑾一聲三郎,也只有她被允許這樣喚。
白婉儀溫柔地笑了笑,倘若這時,她還看不出蕭懷瑾的不對,興許也不會從地方上的教坊司,活著一路爬上高位妃嬪的地位。
“因為陛下……心裡生分了臣妾呀。”
。
——她控訴他生分了。
這惡人先告狀,蕭懷瑾簡直要笑了。他也真笑了出來,伴隨著眼淚滑落,他將一份羊皮紙書,迎頭擲在了白婉儀的頭上,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