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謝夫人有危險!”
被攔在外圍的百姓們聞言,再顧不上那麼許多,立時往上衝,直接就撞散了禹王親兵築起的人牆,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在囚車外,不肯再讓謝平順等人靠近。
被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害的錯失良機的謝平順朝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疤面那一腳踢的他直接狗吃屎似的撲到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他眼神狠辣的盯著疤面看,心頭卻一片荒涼。
這個人是一直跟著囚車嗎?他怎麼從來都沒發現?
其實也是謝平順大驚小怪了,十幾年的逃亡生涯,疤面早就練就了一身隱匿的功夫,他要是不想讓你察覺到他的存在,那你壓根就是感覺不到的。
即使不停的給謝六郎做人工呼吸,不停的給他做心臟復甦,他的呼吸還是越來越困難,心跳越來越慢,江秋意急的,滿頭大汗,渾身顫慄。
就在她已經快要絕望的時候,應趕了回來,手裡頭拎著一隻成年的公羊,得有百十斤重。
“劈開囚車!”
江秋意大喜過望,彎腰護著昏迷不醒的謝六郎,應長劍一揮,囚車四散開來,應聲落地。
“大膽,反了你們,刀劈囚車,這是要劫囚嗎?來人啊,將這幫暴民拿下!如有反抗者,就地斬殺!”
謝平順逮著機會,指揮著士兵就準備製造暴亂,卻發現他的人剛剛上前,就被那群二不愣的平頭百姓亮出的尖刀嚇破了膽。
第381章黑鷹軍(一更)
一派混亂之中,疤面在懷中掏出了義軍的黑鷹旗,跳到了旁邊的大石頭上,大吼了一句:“黑鷹軍的弟兄們聽著,誓死保護謝六郎夫婦!決不讓朝廷的犬牙傷害謝統領分毫!”
他轉身對著囚車方向跪下,當場立誓:“謝六郎夫婦與我們黑鷹軍與恩師素無往來,卻肯為了洗脫黑鷹軍與恩師身上汙名身陷囹圄,放著好好的榮華富貴日子不過,千里奔赴長安為我們伸冤,即日起,黑鷹軍三千弟兄歸屬謝六郎麾下,黑鷹軍此生只認謝六郎一個統領!”
“諾!諾!諾!”
擋在第一層的黑鷹軍齊齊亮出了尖刀,刀尖對著禹王府親兵,單單是人數上他們就比官兵要多出一倍,全是沿途假冒平明百姓混進來的,謝平順壓根就察覺不到。
黑鷹軍,曾經的齊越孤兒營,在邊城崛起不足三年,可也足以令人聞風喪膽了。他們全是當年齊越賬下的孤兒營死士,無根無家無牽無掛,只一顆不怕死的鐵膽忠心,常年遊走在生死邊緣,身上的殺氣又豈是禹王府這些只在演武場操練過的親兵比得了的?
謝平順帶著人步步後退,不敢與之相鬥。
外圍的動亂全然不在江秋意的眼裡,她全心全意的只想救謝六郎的命。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小彎刀,一刀就割破了公羊的脖子,放了一碗溫熱的羊血,想撬開謝六郎的嘴灌進去的時候,卻發現他牙關緊閉,根本就撬不開。
即使他已經在昏迷中毫無知覺,江秋意依舊不忍傷他。
當下仰頭飲了一大口羊血,腥臭難聞的羊血在口腔裡噁心的她胃裡翻江倒海的,可她還是一口接一口的,喝進自己嘴裡,再以最快的速度嘴對嘴的渡給六郎。
好容易喂完了一整碗的羊血,擦了一把毫無血色的嘴唇,她甚至來不及漱一漱口,清洗掉自己口腔中的腥臭,就執起六郎的手,一個字一個字,咬的特別重的哀求他。
“好了,六郎,你該醒醒了,千萬不要嚇我,我好害怕……”
“六郎,羊血解鉤吻之毒是百試百靈的,你快起來好不好?”
“六郎,睜開眼看看我,我是秋娘啊,咱不是說好三年抱仨的嗎?你要是敢死,我肯定不會給你守著的,別說三年了,一天我也不給你守!明天我就改嫁,和別人三年抱仨去!所以你快點睜開眼好不好啊?不然我改嫁去了……”
“六郎,不要這樣,睜開眼看看我好嗎?不要這樣……我剛剛是說謊的,我不會改嫁的,我們要一直在一起的,我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沒有你”
“六郎,六郎,求求你了,你睜開眼睛吧,你答應過我,再也不會讓我這樣擔驚受怕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為什麼?為什麼中毒的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
那一聲聲,一句句泣血似的呼喚,縱是鐵血男兒也經不住聞之落淚。
“嘔……”
謝六郎忽地躬起身子,猛地吐出了一大口汙穢之物,江秋意瞧見了卻不覺得噁心,反而欣喜萬分。
“吐吧吐吧,吐乾淨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