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不是要理論嗎?我跟你一起去。”王嬌腦子一熱,忽然來了幹勁,忘了自己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只想董秋莎說話太教科書,又是個姑娘,哪裡鬥得過六個巧舌如簧的紈絝子弟,多一個人去就多一份力,她不能讓董秋莎吃虧。
兩人來到青年住的房間,剛要敲門,從樓梯口“蹬蹬蹬”跑過來一位矮胖的男青年,說話一口東北味:“哎呀媽,董小翠原來你在這兒啊,找的我老半天還以為你去廁所掉大茅坑裡了,走,快走,上級的郝主任來了,唐書記讓咱們趕緊一樓大會議廳集合!”
董秋莎臉紅,看了王嬌一眼,似乎是不好意思,緊了緊嘴角對那名男青年說:“李大壯同志,我說過多少遍了,為了更好的為祖國為革/命做貢獻,早就不叫董小翠而是叫董秋莎。”
“是!是!”李大壯懶得跟董秋莎掰扯,招待所一共六位職工,現在只找到董秋莎一人,剩下的那幾個還沒吃飯回來,唐書記把召集眾人集合這麼重要的工作交給他,是對他莫大的信任,自己不能讓唐書記失望,所以他哄著董秋莎說,“是我錯了,秋莎同志,我記性不好你別生氣,以後我寫日記前先把你名字寫十遍,保準再也不會忘。好了,現在開會要緊,趕快跟我走吧。”
那時開會比天大,董秋莎很不甘心地看了青年緊閉的房門一眼,然後跟著趙大壯跑下了樓。
空蕩蕩的樓道里王嬌有點不知所措,好像上小學時,本說好第二天春遊,大家興高采烈衝進商店買了一堆零食回來結果當天晚上又收到學校通知說春遊取消了。哎!不吵架也好,聽董秋莎的意思這幾個人似乎有點背景。王嬌從小地方來,對權貴啥的還是有點敬畏之心。剛才,衝動了。
正準備轉身走,門忽然開了,青年單手插兜斜倚著門框看著門外的王嬌,手裡還拿了一個削好皮的大蘋果。
中午,樓道里很安靜,都是青年吧唧吧唧吃蘋果的聲。
王嬌看著青年,心想這人長得還行,怎麼吃東西吧唧嘴?
她最討厭吃飯吧唧嘴的人!
“吃麼?”見王嬌一直盯著自己看,青年晃晃手裡的蘋果,下巴一揚,跟逗貓似的。
“謝謝,我不吃。”此地不宜久留,王嬌冷著臉轉身回了屋。
青年冷冷一笑,把吃剩下的半個蘋果往桌上一扔,後退兩步,用力關上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短小哈~~~
☆、006
回屋後,王嬌簡單收拾了一下床鋪,然後裹上圍巾走出了招待所。
戶外,大雪已經停了,但依舊寒冷,據說黑龍江的冬天最低溫會到零下二三十度,不知現在幾度?
大街上,行人比剛才多了一些,幾乎都穿著打補丁的舊衣服,圍巾遮住大半張臉,棉鞋在積雪上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跡,對面制煤廠寬敞的大院裡,一群不上學的半大孩子互相追逐玩著打雪仗。
王嬌按照董秋莎所說的方向順著大街一路朝東走。對了,她終於想起“秋莎”這名聽起來為何那麼耳熟。記得前蘇聯有首歌就叫《喀秋莎》;2015年為慶祝反/法/西/斯勝利75週年,在莫斯科紅場的閱/兵/式上,亞洲第一天團——中/國/人/民/解/放/軍/三/軍/儀/仗/隊的小夥子們不是還用俄語唱過這首歌。當時坐在電視機前王嬌懷著激動的心情很不知廉恥的想要是這裡面有一個是自己男朋友,帶出去一定好拽好牛回頭率好高,半夜做夢都能笑醒。
哎喲!
竟顧想美事,王嬌一頭撞在電線杆上。
罪過罪過,如今自己還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竟然還有心YY男人?找死!
王嬌摸著撞疼的地方繼續往前走,半路上經過一家像是劇院的地方,院門敞開著,地上一層厚厚積雪,幾名帶著紅袖箍的人正拿著大掃把清掃積雪,院中有一個大影背,上面用鮮豔的油漆畫出幾名英姿颯爽的女兵,旁邊還有一行工整的字:紅色娘子軍。
直到這時王嬌才注意到畫中女兵都穿了純白色的芭蕾舞鞋。
“噢,八個樣板戲。”
王嬌的奶奶是京劇票友,最愛看的一出現代戲是《紅燈記》,小時候王嬌總是在奶奶清晨吊嗓子的聲音中醒來,什麼“你爹不是你的親爹,你奶奶也不是你的親奶奶……”奶奶嗓門太大,搞得鄰居小孩信以為真,以為王嬌是抱養的。
除了《紅色娘子軍》與《紅燈記》,剩下的她只知道《智取威虎山》和《白毛女》這兩部了。
據說那時人們的精神生活相當匱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