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4)

口登出,到農村後再由當地村委會負責辦理落戶,後來1977年回城時,因戶口問題還頗費了一番周折,跑了好幾個月才辦下來。不過,兵團是怎麼辦理落戶王嬌就不知道了,想部隊總歸要好過農村吧。

剩下的就是兩封信,寄信人叫許瑞芳,地址居然是雲南省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勐臘縣林場一連。王嬌趕緊開啟看。

“阿嬌,分離已有兩月,你現在過得好嗎?對不起,這麼久才寫信,因為心裡壓抑,沉悶,許多事竟不知如何訴說。從上海到雲南,我們足足坐了五天五夜的火車,你不知道,下車時,我的雙腳已腫脹到無法走路,是被同行一位男知青背出站臺的。對了,這位知青叫李水寒,是我們的老鄉,跟你還是校友,來自虹口中學……”

原來許瑞芳與王阿嬌是發小,許瑞芳大兩歲,1969年底出坐火車去了雲南。從信裡可以看出許瑞芳在雲南過的並不好,時時刻刻想念家鄉想念親人,生活在看不清未來的煎熬與痛苦中。雲南氣候潮溼,她病過一次,先是發高燒,後又起溼疹,曾以為自己會死掉。

“我常想,也許死是一種不錯的解脫,你說呢,阿嬌?”

自從穿越,王嬌接納了一部分前主的記憶,所以剛看到“許瑞芳”三字時,腦海中自然而然就浮現出一位眉眼清秀神態憂鬱的女孩。信中,許瑞芳還多次提醒王嬌不要來雲南,“去哪兒都好,江西,安徽,貴州……總之,不要來雲南,我受的苦你不能再受,這裡太苦了,到處都是蛇,大的足有碗口粗,能活活把人勒死。而小的又都牙含劇毒,來這裡半年,已有三位知青因此喪命,一個武漢人,還有兩個是我們的老鄉,死時都不到19歲。當然,這裡還有比蛇更殘忍恐怖的東西,阿嬌,你不懂,真的不懂……”

最後一封信寄出的時間是1970年5月18日,也就是半年前,但記憶中搜尋不到自己是否給瑞芳回信的細節。王嬌頭暈,看完信後心中又頗為鬱悶,為許瑞芳的命運,還有自己的命運,許瑞芳說比蛇還殘忍恐怖的東西她似乎知道,但又無法確定。哎,真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難過片刻,王嬌重新打起精神翻開了那兩個紅皮筆記本。她一字一句的看,等看完時,已是下午一點。理理情緒,似乎很多事情都想起來了——

五歲時,阿嬌的父親外出辦公遭遇車禍去世,她由作紡織女工的媽媽獨自撫養長大。但命運不公,十二歲時,媽媽又因長期勞累病倒,後檢查出是肺癆,還沒等把做手術的錢籌齊就不幸去世。後來,阿嬌與舅舅舅媽生活在了一起。如同小說主人公身旁總會圍繞幾個喪盡天良的親戚,舅舅舅媽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狼心狗肺,本來阿嬌可以去工廠接母親的班,但卻被舅舅從中作梗,把名額弄給了自己的女兒。然後,他又盯上了阿嬌的房子,為了徹底趕走外甥女,永不能回到上海,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個四十歲多歲喪偶的鄉下人。舅舅說,阿嬌,他可是貧農,家庭成分非常好,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男人,家在寧波農村,跟了他,以後有你好日子過。

跟一個半大老頭結婚?阿嬌就是瘋了也不會。

曾經,她想過死,但想起媽媽病中的囑託讓她無論日子多艱難也要好好活下去又把放在手腕的刀片扔在了地上,對!她得活著!活著才有機會跟舅舅討回公道。靜心想了幾天,阿嬌決定離開上海,去農村做一名知青。本來想去雲南找許瑞芳,阿嬌並不怕吃苦,但許瑞芳回信,說如果她敢去雲南,她就死給她看,阿嬌明白,瑞芳是不願看自己受苦,所以用死相威脅。後來,阿嬌又決定去江西吉安地區的永豐縣插隊落戶,第一,江西離上海近,二來,聽說那裡的上海知青比較多,想如果過去相互間能有個照應。但辦理知青手續的工作人員告訴她,前兩年去永豐的知青太多,各大隊早已滿額,接待不了新知青了。如今,全國只有新疆和黑龍江兩個建設兵團還有能力接納。

新疆。黑龍江。無論哪一個對十七歲的阿嬌來說都是無比遙遠的存在。

可是,如果不去,自己的命運就徹底落在舅舅手裡,就算今天僥倖逃過一劫,不嫁給這個半百的鄉巴佬,沒準明天舅舅就把她打昏,指不定送到誰的床上去,昨天回家,還看他跟對面遊手好閒的李家老三商量著什麼。

他會不會把我賣掉?

極度恐懼中,王嬌手握一根鐵棍徹夜未眠。第二天一早,望著窗外徐徐升起的驕陽,她終於做下決定:要不,去黑龍江吧。

咚咚咚!忽然有人敲門。

“誰?”王嬌迅速把筆記本塞入疊好的衣服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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