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都應聲了,可這廝還那般大吼。
“你剛才給他把脈後,怎生不給我朋友開藥方?”張潤揚暗怪自己粗心,竟然把開藥方這茬給忘記了。
“天色昏暗,我就算給你開了藥方,試問那麼晚,又是下暴雨,你來得及去古蘇鎮鎮上的藥鋪跑一趟抓藥嗎?”白娉婷心中暗罵,這人怎麼又和初見那樣的態度了,兇巴巴的死冰塊臉。
“那你也不能不開藥方!”張潤揚覺得這都是白娉婷的錯。
“我——我的意思你懂不懂?我是說明天一早等他醒來,我就給他開藥方,你著急什麼?你又不是郎中,做什麼對我大呼小叫?還有!你到底要不要我幫你朋友把脈?”白娉婷覺得張潤揚的態度太惡劣了。
“我當然著急,他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我告訴你,你如果不治好他,我一定會殺了你!”張潤揚心急加上生氣,立即鐵青著俊臉吼道。
“你——那你帶著你的傷者朋友,立即滾出我家,那二兩銀子不要也罷!”白娉婷覺得自己真是冤枉死了,她這個當郎中的難道還要聽他一個不懂醫術的人的話嗎?
說著白娉婷就想轉身去臥室那邊取出剛才放好的二兩銀子了。
“過來!”張潤揚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然後指著楚秀弦說道。“馬上把脈!否則小心你的小細脖子!”隨後他比了個切的手勢。
該死的混蛋!
白娉婷心中暗暗惱道,可又一想許是張潤揚擔心楚秀弦的傷勢,才對自己這麼兇的,她應該寬容一些,不管如何,他只是言語上的激勵,並沒有對自己真的動手動腳打。
白娉婷接著冷哼了一聲,轉身去給楚秀弦把脈,再探了探楚秀弦的額頭,然後伸手扒開他的嘴巴看舌苔。
“只是發燒而已。你不必著急,我去打冷水過來,蘸了冷水的帕子覆蓋在他的額頭上降溫即可,然後你多灌他喝水,讓他退燒就是了,明兒一早他會醒來的。”白娉婷淡淡道。
“你這麼確定?”張潤揚有點質疑她,於是他不悅道。
“倘若不信,儘可帶著你朋友走人,恕不挽留!”白娉婷也是有脾氣的,她臉色一冷,指著院子門口的方向說道。
“你——”張潤揚發現自己遇到白娉婷這樣的小丫頭,第一次發現自己詞窮了不止一次。
“我不叫你,我叫白娉婷!”白娉婷白了他一眼,然後對他說,“我去打冷水過來,你記得喂他喝水!”
張潤揚嗯了一聲,心知白娉婷說的對,可心中卻還是擔心楚秀弦的安危。
白娉婷才不去管張潤揚的想法呢。
此刻雨還沒有停,白娉婷帶著斗笠,披上蓑衣去井裡打冷水。
雨勢太大,井水漲了,一下就能舀到,但是水太渾了,白娉婷不敢用。
等等,自己真是和張潤揚吵了一架後,自己咋變得遲鈍了,她是不是可以用隨身空間裡的靈泉代替呢。
這麼一想後,她跑去廚房裡,從水缸裡倒了水出來,因為裡面打的就是空間靈泉。
“打盆冷水怎麼去那麼長時間?”張潤揚自己心急如焚,可是白娉婷卻一點也不著急,她這般慢慢吞吞的樣子簡直再一次惹惱了張潤揚。
“你到底想不想你的好友退燒!”白娉婷聞言不耐煩的回答道。
“我當然想。”張潤揚點點頭。
“那不就得了,做什麼兇巴巴的衝我吼!我跟你說這泥人還有三分氣性呢!”白娉婷惱道。
“哼!”張潤揚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你說不過我了,對不對?”白娉婷把蘸著冷毛巾覆在楚秀弦的額頭上。
“我——”張潤揚乾脆不說話了,其實他心中明白,若論口才,他真不是白娉婷的對手。
“張潤揚,這半個時辰一換的帕子,你自己注意著,這盆冷水就放在這邊了,你反正等給帕子重新蘸冷水絞乾水分了覆在你朋友的額頭上即可,我呢回房歇著去,你有事再喊我吧!”白娉婷優雅的打了一個呵欠,冷冷吩咐道。
實在是張潤揚方才那態度不好,讓人聽著就來氣。
等白娉婷回屋睡覺去後,張潤揚小心謹慎的盯著楚秀弦,扭頭看向更漏(又稱漏刻、漏壺),好不容易半個時辰過去了,燒還是沒有退點,反而更燙了。
這下張潤揚更是冒火了,再次扯了嗓門大喊白娉婷的名字。
白娉婷覺得自己要被張潤揚給整瘋了。
好吧,好吧,且看在二兩銀子的份上,她白娉婷大人不記小人過,她不和張潤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