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娘秦嵐的份上。你可明白?”這番話一出,秦若臨臉色頓時一白。
“朕如今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給你製造機會,讓你能得她寵幸,先用你的人去牢牢抓住她的心,穩固你錦王正君的地位。但你記住,身為秦家之人,你不能生下錦親王的兒女,至於願不願,由你自己決定。”安瀾意味深長地說道,語氣波瀾不驚。
秦若臨只覺全身血液都凝固起來,身體繃得死緊。
他其實不在乎所謂的錦王正君的地位,但他卻想得到錦瑟的心。林素衣一旦得罪女帝被下了天牢,他的名聲地位也沒有多少了,可秦若臨卻知道錦瑟她並不是一個在意名聲的人,她在意的一定只是林素衣的安危。女帝若用此手段逼她就範與自己圓房,那必然是十拿九穩的事,而兩人一旦有了夫妻之實又是以她為主動,依著她慣常溫柔和善的性子,她也絕不會再把自己當成弟弟從而十分的生疏和推拒,從此後,他才可有籌碼與林素衣一爭高下。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如今他秦若臨竟然也步步為營,成為了其中一個算計她的人,這讓他心中十分的痛苦與複雜。
女帝沒有作聲,她始終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年輕少年神色變幻不定,身軀微微顫抖。
許久,只聽秦若臨低聲道:“若臨願意……還請陛下玉成。” 未幾,竟落下淚來。
女帝似乎並未察覺得那聲音的異樣,她揮手讓秦若臨退下,一路朝後宮走去。此時的她微微的揚起唇角,自覺能為錦瑟回京以後的日子增加一些新的調劑和麻煩而感到十分有趣,她們玉家的皇女,怎麼可以玩什麼對一個男人從一而終的可笑把戲,講真情?她玉錦瑟以為自己是話本里的才女佳人?做王爺你就可以逃避皇族的責任了?她安瀾若非是女帝,也不想娶那麼多後宮男人的好不好,後宮那幫貨色們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整天東宮西宮的看他們算計來算計去,明明知道玩得什麼把戲卻為了世家穩定和後宮平和不得不跟著裝傻,為了後宮所謂的一碗水端平和雨露均霑每天不得不和個老牛一樣的應付這個應付那個,那真的是非常勞命傷神的事情好不好,結果你玉錦瑟還想獨善自身?你過著每天放大假的日子,你有人性麼?做夢呢吧?……當然,還有另一個小小的理由就是身為皇女那絕對不能獨寵一個男人甚至愛上一個男人,這可不僅是顏面的問題,而是關乎一個皇族的生存問題,畢竟世世代代的皇族都是靠著和世家聯姻鞏固地位。不過,這個理由是明面上的罷了,暗地裡,就是安瀾的不爽,人人都可以婚姻自由,找自己喜歡的,就她只能選秀選秀……既然如此,那大家身為姐妹,那就得有難同當。
其實有時候,安瀾也想和君傲的女帝一樣,每日裡吃喝玩樂撒手不管就只憑著心意大享豔福,可人家有個厲害的皇太女啊,兜著攬著那是一把抓啊。反過來看她安瀾年紀不算老,但子嗣卻很是不旺,除了幾個皇子到目前為止居然還沒個太女,更別提是她想要的像樣的太女了,這讓她情何以堪?日日耕耘,種子卻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想起來這氣都不知道往誰頭上撒。看錦瑟過得那麼舒服,她自然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可惡的玉錦瑟,你知道身為女帝,必須每日在龍床上龍精虎猛的代價麼?你知道自己在所有後宮男人面前必須端著拿著的辛苦嗎?你都不知道呢吧,一句話說你不想娶,你想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就把所有該娶的適齡公子都往後宮裡面推?你考慮過二姐的身體沒有?你有種自己來當個女帝看看?
此時一如往常的,大周女帝安瀾又開始滿心怨念的想了很多,那臉色也越來越黑,顯得高深莫測,讓人難以揣測她的心思,連一旁的安福都禁不住偷偷冷汗流了一身。
“今夜該輪到誰的牌子了?”她的聲音冷漠而威嚴,似乎談論的不是後宮的美人,而是國家大事。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對安瀾來說,龍床上的那點事也和批奏摺辦公事差不多。
“陛下,按照這個月頭定下的新慣例,今日上半夜應召幸陸常侍了…下半夜則是玉貴侍…”
“又是新進宮的?”
“是啊,讓老奴想想,啊,上回選秀出來的二十人裡面,眼下也就只有他們兩人尚未被召幸了,聽說這兩位主子長的也是花容月貌…閉月羞花…”
“行了,那就他們吧。”安瀾嘆口氣,這安福永遠沒有什麼新鮮的形容詞,每一個人都是“花容月貌,閉月羞花”,她聽得都倒胃口了。搖搖頭,安瀾又開始起壞心眼了,什麼時候真該讓小九兒也過來體驗體驗這種生活,讓她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最難消受美人恩……
此時,遠在數百里之遙的錦瑟,莫名地打了一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