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正君的院子請過一次安,如今有了身子,架子更是越發大了,便是正君來了您的院子,您好歹也該起身相迎一下吧。……”
“住嘴!”林素衣眼神凌厲地瞥了他一眼,那雙眸子黑如墨玉,浩瀚如碧海,“區區一個奴才也敢在此大聲喧譁,你是想吵到親王休息嗎?”
乳公一時語塞,那驟然凜冽卻又尊貴軒然的氣勢令他心驚異常,他哪裡知道林素衣此時正萬分痛恨他們驟然闖入的行徑,以至於見到了只有他可獨享的錦瑟幾乎最美的一面。
若臨面色煞白,幾乎有些泫然欲泣,他的聲音猶如小兔子般顫顫不安:“素衣,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多日不見親王……和你,想來看看,對不起,打擾了……”
說著,幾乎有落荒而逃的意味,卻被一旁的乳公死死攙住。
林素衣緩緩起身,對著若臨微微一笑,那笑容淡雅如蓮,宛若清流:“正君說哪裡話,是素衣芥越了,不過親王方才累了,正好歇下,我也身子不爽,有些累了,改日必親自至正君院中請罪。墨兒……”他高聲喚道,“送客……”
秦若臨還待開口,一旁的乳公已搶在他面前冷笑道:“側君果然好手段,老奴今日和正君便不多打擾了,只是這數月來林側君如此的所作所為,老奴日後必要和皇上及秦將軍稟報,看看有何說法…”
林素衣絲毫不為所動,他不置可否,只依舊淡淡道:“送客。”
墨兒戰戰兢兢地入內,他不敢違抗自家公子的命令,只能對著秦若臨一行人恭恭敬敬地低聲道了句“請”,而秦小白兔亦早已紅了眼圈,戀戀不捨地再朝床內看了一眼,遂才隨著乳公走出了內室。
“公子……”墨兒看著林素衣陰晴不定的面色,試探地開口,卻聲如蚊吶,“您沒事吧……方才秦正君他們氣勢洶洶…非要入內…”
林素衣嘆口氣:“我知道,你不必多說。”
他們無非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他神情複雜地看著沉睡中的錦瑟,喃喃道:“墨兒,你說,我果真錯了嗎?”
墨兒微微動了幾下嘴唇,看著自家公子,卻只是欲言又止。
素衣凝視著錦瑟的面容,陷入沉吟。
他知道若臨亦是她的夫君,即使他如今椒房獨寵,可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會不得不與他人分享,總有一天,也會輪到他獨守空房,暗地垂淚吧。
他深眸霎也不霎地盯著她,神情格外平靜安然,眸中深處卻是一派蕭索與寂寞。
心裡陣陣發緊,恨不能帶著她一個人離開這地方,從此,只餘他們二人。手撫上了日漸沉重的腹部。
但他不能那麼做,為了她,為了林家,更多了肚裡的孩子。他必須接受自己的身份……以及她的身份。
接受這個現實……接受他林素衣總有一天不得不與他人共侍一妻的現實。
再美的夢,再久的夢也有不得不醒來的一天,不是麼?
林素衣終於從床榻上起身,墨兒為他披上外衣,而他則小心翼翼地將錦瑟身上的被子蓋好攏齊。
那動作很優雅,緩慢而細緻,一點感覺不到他此時困獸一般的情緒,只有淡雅和柔和的動作,他起身從床鋪前離開時,亦是那麼的從容而高貴,只是那背影給了墨兒一股說不出來的孤寂。
從那天開始,素衣以懷孕身乏,無法服侍親王為由,拒絕再讓錦瑟入院。
而錦瑟呢,卻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在吃了數次閉門羹後,終於惴惴不安的還私下找墨兒及素衣身邊的下人問了數遍,奈何卻始終打聽不出什麼來,深夜也時常在素衣的窗前徘徊不已,無精打采,活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小狗,只得遣人每日都帶上她的話給林素衣。
前幾次還是關切地問他身子怎麼了。
後面就乾脆直白了……
“素衣,告訴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啊,是我錯了好不,別生氣了。。”
“任打任罵都隨你,就是別不見我啊。”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原諒我吧。”
“素衣我想你了,見我一面吧。”
惹得傳話的侍從們每次都猶如上刑場一般,苦瓜著臉才能把親王吩咐的話一字不差的帶到。
到最後,連劉忠都不肯傳這種肉麻得要吐血的話之後,錦瑟亦只有作罷了,至於送信,林素衣基本上更是不會回覆隻言片語,若是傳話,至少她還可以問問侍從林側君的反應,只是每次給的回答都是:側君說知道了!!
然而,錦瑟還是始終沒有去過一次秦若臨的房,或是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