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毋庸置疑地非常懼怕她,這種懼怕是發自內心的。
“大哥,陛下如此嚴厲,她不說話時,我腿都在打顫,我身邊的幾個宮侍也一直在冒冷汗卻一下都不敢擦,我以前聽奶奶說,陛下上朝時,有時甚至一個眼神就足以教臣子跪下求饒,你嫁給她這些年,難道都不害怕嗎?”
“你不懂,這就是君王之威!”文柳微微笑道,笑容中有一份隱隱的自傲,這可是他的妻主啊,“可是你想想錦王又是如何面對陛下的?”
文夏詠思忖半晌,漸漸領悟了過來。她的泰然自若,她的假意惶恐,她替他解圍時的那般不疾不徐,俯身與他說話時溫和如春風拂面,她作畫時悠閒自在的神情。臉又漸漸地熱了起來……
文柳見他有些明白了,繼續說道:“現在你該知道,錦王並非是僅僅只有才貌而已,這點連我都看出來了,怎麼你會不明白?”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其實以錦瑟現今的智商來說,她也不是傻瓜。
她很清楚自己如今是整個大周的香餑餑,女帝砧板上的一塊肥肉,誰都想分享一塊來吃吃,或者說,誰都想把她最大的物盡其用。在這種情況下,能和任何一個冠上X丞相X世家或者X公子名號的人保持距離都是好事情,假如實在難以撇清關係,那也簡單,讓這個人討厭自己不就行了,就比如文小公子。
錦瑟的如意算盤是打得啪啪響,但是當她回到王府想到又要開始應付秦林這兩個光明正大的成為她夫君的幼齒時,她又開始覺得頭痛了。
在女尊世界活了這二十年,她當然已經不會傻到去在意所謂的女人的貞潔問題了,假如她在意了,估計其他人也就崩潰了,所以她絕對不會用這個問題去挑戰小青和劉忠乃至所有姐妹們的底限。
然而自從她不明不白的與林素衣這樣過了一夜以後,雖然之後仍舊留宿在側君的房裡,卻也絕沒有像所有人想的那樣獨寵林素衣,以至於讓秦若臨那頭日夜垂淚,其實這隻能說林素衣較之秦若臨更圓滑一點。他時常拿出自家的字畫請錦瑟指教,或者邀她下棋品琴,然後水到渠成的留住錦瑟,如此順其自然,十天裡到有四五天讓錦瑟在側君院裡過夜了,其餘的時候呢,錦瑟當然自己一個人。
而錦瑟也渾然未覺這樣有什麼不對,或者即使她覺察到了林素衣的用心也有些聽之任之,畢竟不論錦瑟是否願意承認,兩個人還是已經圓了房了,而且在這裡是算她把人家吃幹抹淨了,總不能做個女尊世界的陳世美吧,所以於情於理她都覺得自己該好好照顧他,當然,沒人知道兩人私下裡相敬如賓,林素衣因為那一夜發現到了錦瑟的秘密,也誤以為她是清心寡慾,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對妻主的這種個性頗為放心。再加上林素衣也是個聰明人,他從不主動邀寵,而僅僅是恰到好處的流露些許風情,用百般的溫柔體貼來感化錦瑟,善解人意到有時候連錦瑟都覺得自己有些過意不去。
如此一來,眾人眼裡更落實了正君獨守空房,側君獨佔鰲頭的假象。
午後,錦瑟正陪著素衣在院中閒聊時,秦若臨終於熬不住親自前來,一身朱紫團花暗紋的錦裙,寶髻鬆鬆偏側,只以一枚鏤花流蘇金簪綰住。數日不見,他彷彿有些消瘦,卻依然文文弱弱的對錦瑟福了一福:“若臨見過親王。”
錦瑟是最煩這些虛禮的,她立即對他溫聲道:“起來吧,我說過,在府裡不用這麼多禮數。”
若臨垂著頭輕輕道了聲是,長長的睫毛輕顫,抬頭時微微地朝一旁的素衣面上拂去。
同樣的十七八歲的翩阡少年,同樣是的嫁為錦王,素衣卻是一身紅袍如火,玉帶束腰,華貴中透出一種在人之上的傲氣,起身,他對著秦若臨優美地微微低了下身子,聲音宛若清流:“素衣見過正君。”
這番氣派,這番神色,任誰都看得出他在錦親王的寵愛下如何的風生水起,如何的神清氣爽。
素衣坐下時仍理所當然地落座在錦瑟的身側,而若臨自然只有坐在對面處,錦瑟從來不關注這些細節的,自然也不懂得這些貴族夫君們之間的暗潮洶湧,當然更沒有意識到身為正君的若臨此時因為這座次反被孤立在兩人之外。
“若臨,你來見我可是有事?”錦瑟出聲問道。
若臨看著錦瑟此時一派安靜優雅,與素衣坐在一起仿若一對璧人,不由心頭澀澀,想好的說辭也去了大半,一張口倒顯得有些心虛:“我……若臨……只是許久未見……親王……”
他越緊張便越語不成句,到最後竟然只能低下頭,急得身後的乳公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