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過來吧,以後等衛公子和戚公子入府後大家便也是兄弟一起服侍太女殿下,如今見個面也好。”
這一句話,無疑是把想要低調的錦瑟推到了風尖浪口,錦瑟看著眼前兩個神情淡淡,似乎對自己微有不屑的少年,終於輕輕皺了皺眉頭,緩緩走了過來。
見到玉錦瑟走來,衛拂和戚白露身後宮侍們的雙眼,幾乎都粘在了她的身上。竊竊點評和私語聲,更是不絕於耳,感覺到他們如火如荼的盯視。錦瑟開始又在心底暗暗苦笑,忖道:這日子可真他媽沒法過了,整日裡被素鳴葉拉來做靶子,平白的勞動力。
看到她鎮定的步子,梅若瑾輕輕地瞟了一眼衛拂身邊的貼身內侍,後者立即會意,厲聲道:“不過區區一個奴才而已,也配給我們家公子行禮嗎?退下!”
身為世家的內侍,這一聲對待下人的喝罵,可謂是他們最為擅長的,語氣中一時間的高高在上展露無遺,那聲音尖刻,語氣中滿是冷嘲熱諷。
而錦瑟卻只是抬眸瞟了他一眼,然後,她看也不看那出聲的宮侍,反而慢條斯理地看著衛拂說道:“衛公子,你家的奴才失態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僵住了。
錦瑟再次瞟了一眼在場所有人的神色,她微微低頭,唇角噙起一朵似是無奈,也似是嘲諷的笑容。這種別樣的鎮定,明顯的令得眾公子底氣大虛。不知不覺中,衛拂皺了皺眉頭,徐徐說道:“王侍君果然膽色非凡,難怪能得太女寵愛。”
“是麼?”錦瑟微微一笑,“看來衛公子忘記了,我是太女後苑的侍君,而非衛府上的奴才,公子畢竟還未入太女府,即使我如今只是一個小小太女侍君位分,卻已經不算是奴才了,反而公子身後的這位,才是真真正正的奴才,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呼小叫?”
這話說的連衛拂也被噎住了,而一旁的戚白露卻忽然柔聲細語地道:“王侍君多慮了,不過是下人多了一句嘴罷了。”他說著,對著錦瑟嫣然一笑,真正是明眸皓齒,柳眉如煙,於是錦瑟心裡又閃過一個念頭,素鳴葉的影衛可真是有豔福啊,這每天晚上的□□差事絕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任務吧。
心理這麼想著,錦瑟嘴上卻道:“話雖如此,可兩位公子畢竟還未入府,這人與人相處之道,貴乎至誠,公子既要我上前禮,卻又刻意羞辱我一番,如此待遇,我不敢領受。”
她素來與人為善,舉手投足間俱是溫潤平和,眼中含笑,然而此刻她微微沉下了臉,倒有一種不容侵犯的高貴,一霎間彷彿是換了個人一般,把在場所有的人都震住了。
戚白露仍然面上帶笑,然而那笑意中卻隱然含了幾分意味深長:“王侍君說的是,日後我們總有一起服侍太女殿下的時候,屆時自然要好好相處……”那笑容如同春花綻放一般,語氣雖然溫和如故,但仍誰都聽得出其中的凜然含義,的確,這兩位世家公子遲早是要以側君的位分入府的,屆時錦瑟一個小小的侍君,是圓是扁還不是任憑捏錯,就算他能得太女十二分的寵愛,可尊卑有序,難道太女殿下還能一天十二個時辰把她綁在身邊不成。
這樣一想,不少人面上就復又流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只覺得這個王侍君十足的是個有勇無謀的傻瓜。
錦瑟筆直地迎著戚白露的目光,在他說話時都沒有避開。
戚白露吃了一驚,錦瑟那一雙毫無波瀾的眸子直直地瞅著他,泛著淡淡的水光,卻沒有男子該有的柔,卻隱含幾分威壓,這時刻,她身為大周當朝親王的氣勢第一次展露出來,錦瑟雖然前生只是個普通的女生,可這輩子畢竟是生於泱泱大國的皇室為皇女,再加上平日裡浸淫在安瀾和子雁的氣勢之下,無形中自然也會流露出幾分皇族貴氣。
她沒有回答戚白露的話,確切的說,是錦瑟覺得和一個女尊世界的後苑男人打這種擂臺實在是件很無聊的事情,她只是雲淡風輕的一笑,而當她的目光移開時,戚白露不由自主的感覺到自己鬆了一口氣。
對著梅若瑾,她不卑不亢地行了個告退的禮,連句話都沒有說,隨即直接長袖一甩,轉身便走,完全沒有去看其餘人的臉色,這個動作,她做來宛如行雲流水,竟是果斷之極,利落之至!
和一群男人有什麼好搞的,反正她很快就要走了,還真替素鳴葉賣命到什麼地步啊,他自家的後苑讓他自己頭痛去吧……
沒有阻止她的離開,梅若瑾的眸光閃了閃,然而他的微笑卻慢慢凝固在了唇畔,眼前的王侍君在他看來容貌不過平庸,若說容貌恐怕連他身邊的幾個貼身侍從都比不上,可偏偏那聲音若山澗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