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就見前來奉茶的小侍摔倒在地,白嫩的小手輕撫著衣服下的小腿,溫柔漂亮的眸底閃著晶瑩的淚水,美麗的小臉上掛著淚珠,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樣子,忍不住心生憐愛。
“王侍君,就算你無心為正君奉茶,卻也不能把奴家推倒在地吧,今日是女帝賜婚,正君入府的大日子,你為何……為何要如此無禮?”
短短几句話,就把髒水朝錦瑟身上潑了個遍。
錦瑟只覺一頭黑線,瞧這是啥狗屁倒灶的手段呀,目光朝正坐在主位上的梅若瑾瞥去,只見他猶是一臉沉靜,面色平靜,不見絲毫的波瀾。而他身後的貼身內侍,則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王侍君以下犯上,來人,拖出去。”
大殿中不少人都默不作聲地直直地看著錦瑟,沒有人不明白,這是一個下馬威,來自梅家和正君的下馬威,讓這個太女府中所有的人知道,誰才是今後真正的後苑掌權人。而此時本該出聲的太女殿下卻又偏偏一言不發,好像一切都交給太女做主似的,也是,今日是太女正君第一日入府,怎麼說太女殿下也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大周侍而置喙正君的決定,一時間,不少類似憐憫,幸災樂禍的隱晦眼光就朝錦瑟的身上投了過來。
然而令所有人不解的是,本該驚慌失措的這位大周小侍卻沒有立即抱著太女殿下的大腿哭求,而是極其坦然地對著倒地的小侍從說道:“我推的你?就這麼平穩的大殿,連個水漬都沒有,一般人想摔倒都難,你是不會走路吧。”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傻了傻眼,這小侍說的是什麼?難道他是被嚇傻了?
沒人發現,素鳴葉的嘴角歪了歪。
緊接著錦瑟上前,她徑直將這個小侍從地上拉了起來,更令所有人更看不懂的事情發生了,她狠狠地把剛站穩的小侍用力朝後一推,那小侍的身體頓時朝後一倒,“砰!”的一聲,重重摔落在地,疼得眼淚直流。
“看到了吧……真正被人推倒的模樣應該是這樣,你剛才那個梨花帶雨的矯情樣就算了,估計是為了讓太女憐香惜玉吧,可你對著我表演沒用。”錦瑟一派自然地拍拍自己剛才推人的手,好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要栽贓陷害我,也得演得像一點吧。”
“噗!”素鳴葉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這一笑,明眼人就都看出來太女向著誰了。看來,太女是真的很寵愛這個肆無忌憚的侍君。
“大膽…正君面前輪不到你放肆…來人……”梅若瑾的貼身侍從再次厲聲斥道,只是這次,他的話卻被素鳴葉慢條斯理的打斷了,只見他微微笑著對梅若瑾道:“大殿之上如此喧譁,莫非梅府的規矩就是下人替主子做主?”話說的極輕,可語氣與辭鋒卻隱隱帶著鋒芒畢露的殺意。
那內侍頓時腿一軟,跪倒在地。
梅若瑾微微垂眸,手心暗暗握緊,面上卻帶著極其恭敬的神色說道:“太女殿下請勿見怪,是若瑾管教不嚴。”
說著,他揮了揮手,對身後的內侍心腹說道:“你先下去吧。”
“是……”那內侍心有餘悸地擔憂地看了眼自家的公子,靜靜地閃身離開,素鳴葉當然不會再追究什麼,他深邃的目光看向錦瑟身後的兩個小侍,淡淡道:“你們兩個,剛才可有看到王侍君在敬茶時故意推了他?”
那兩個小侍被素鳴葉如此凌厲的目光一掃,頓時冷汗涔涔,慌忙跪下撇清道:“奴家,奴家沒看到。”
素鳴葉微微揚起嘴角:“是嗎?”他的目光環視著四周所有的宮侍,“這麼說,沒有一個人看到了?”
只是輕輕的一句話,不知為何,卻讓所有人都懼怕的低下頭去,就連那個曾被授意栽贓的小侍此時也顧不得屁股落地的疼痛,而在那裡瑟瑟發抖了起來。
而素鳴葉卻微沉著眼瞼,端起新沏的茶水輕抿一口,“其實,就算看到了也無所謂,不過是個敬茶禮而已。”
,他說著,隨即對著梅若瑾淡淡笑道:“正君以為呢?”
這句話實在是像個炸雷,直到清脆的茶盞擱落聲響傳來,梅若瑾方才震了一震,眼神立即清明。
沒有抬頭,錦瑟只聽到這位梅正君優雅清朗的聲音傳來,“殿下說的是,不過是件小事,自然無需在意,這敬茶儀式亦也就免了吧。”
如此,這後苑覲見的鬧劇便在太女和正君的三言兩語中落幕,隨後應是正君入正院的時辰了,素鳴葉站起身來,梅若瑾亦步亦趨地走下臺階,跟誰在他的身後,錦瑟微微側頭,隨著他越走越近,她終於近距離看到了這位年紀輕輕就嫁進來的俊逸的華貴少年,他走近的姿態,竟然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