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麗質,那及腰墨髮向後飄飛,白玉般的臉上瑩瑩發光,眼睛彷彿帶著一股吸力,隱隱有淺淡迷離的光華,引得人一看再看,恨不能溺斃在那盈盈秋波裡,美麗華貴得無人能及。
錦瑟的美貌,在諸國之中從來與楚蕭和隨文君齊名,但他們相距數千裡,又都是身份尊貴之輩,平日裡能得見一個已是不易,怎可能同時見到兩人,如今眾人驚豔之下方才始知其之魅惑絲毫不在楚蕭之下,只是這位大周親王並不若傳言中那般平易近人甚至懦弱如男子,她的精緻面容的確是雌雄莫辯,世間本已罕有,只是那不可逼視的容色下,卻是渾身散發著一種清姿卓然,有如星輝繚繞,宛若九天流雲般的高貴。這樣的女子傳言中居然是個懼男的男男腔親王,此時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能夠相信。
就見得皇子中不少人都是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呼吸一瞬間都秉息了,幾個自身也算長得花容月貌的皇子居然險些連手中的扇子也握不住,甚至心頭無端的便生出了一種自慚形穢之感。
便聽得有人喃喃道:“國色芳華,大周第一美人,果然是名不虛傳。”
寒漠苼同樣眸光微怔地注視著錦瑟,漸漸地他彷彿發現並意識到了什麼,渾身都劇烈地顫抖了起來,誰也不知道他的心忽然正砰砰直跳,幾乎躍出胸腔,因為他驟然就看出來了,錦瑟分明就是那個面具女子無疑。
竟然是她,居然是她!
寒漠苼有猜測過一千種可能性那人的身份,但是萬萬沒有想她居然就是那個風華絕代的大周玉錦瑟,想到她曾經對自己做的事情,以及她周身雅緻的清香,豔若桃李絕色傾城的面孔,寒漠苼渾身都是一陣火燒火燎的感覺,幾乎禁不住就要呻/吟出聲。但他的面上卻依舊平靜如昔,要知道如今的他,城府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心裡哪怕再翻江倒海,臉上亦是一分情緒都不曾外露。
走向楚蕭的錦瑟雖面無表情,可楚蕭就是看得出她心底滿是怨氣,嘴角微微一扯,他曼聲道:“委屈親王殿下坐在本宮身旁如何?”凌霄會意,在楚蕭身邊又搬來了座椅,兩人並駕齊驅,倒是沒人敢多置喙一句,總不見得讓堂堂大父陛下坐在下首,更不可能讓錦瑟這樣一個親王之尊的人屈就。
錦瑟靜默了一瞬,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大大方方地坐下。她同樣容顏絕世,和楚蕭坐在一起猶如天生的壁人,一身紅衣襯得她愈加光芒耀眼,高貴無匹。凌霄又親自為她遞上茶來,那嫋嫋的茶香,將她的面容襯得越發如月桂蘭芝,優雅絕世。
她知道這是楚蕭的目的,亦是讓她今天身著紅衣的原因,醒目華麗,讓人無法忽視,甚至帶著鋪天蓋地的強烈昭示,在這樣的錦瑟面前,沒有一個人敢於質疑她憑什麼出現在此,甚至堂而皇之的就坐在他們西塘的太父陛下身邊。這是隱晦的暗示,亦也是大膽的明示,甚至可以說是肆無忌憚的示威。
既然坐下了,她自然也不能對眾人毫無表示,出於禮節她當然也對著在場的幾個科考官員們微微頷首示意,卻引來她們受寵若驚的表情。看著錦瑟那每一個動作姿態乃至笑容都如行雲流水,優雅美妙無比,寒漠苼只覺得喉頭髮緊,完全不能自已,他捏緊了椅柄,幾乎一動都不能動,甚至都不捨得將目光移開。好在他們這幾個皇子基本上都是這種如痴如醉的狀態,在錦瑟的攝魂術氣場下毫無抵抗之力,因此寒漠苼的神情便毫不出奇了。
錦瑟真氣被制,但她的容貌本就是一等一的好,再加上被基因藥物最佳化過之後更是魅惑無雙,若是不施展斂息術掩蓋真容,這樣的她就如同一個人形大□□一般,可既然楚蕭都不怕她大出風頭,錦瑟也不想遮遮掩掩的。反正她是女子,世人不會評判她的作風,最多就是拿她和楚蕭之間所謂的風流韻事再八卦一番罷了。
她端坐在主位上,渾身氣質清冷高貴不可侵犯,又似是帶著一絲冷意道:“本王今日雖盛情難卻而來,卻並不想要干涉西塘的科考,太父陛下太客氣了。”這是婉拒也是推脫。
說這話時,她眼波流轉,明明容貌精美,豔似桃李,偏偏那氣質冷似幽蘭,高貴傲然,這兩種矛盾的感覺融合在一起,偶爾不經意間又透出幾分柔媚,一個人氣質如此多變,卻又美得驚心動魄,以至於那些皇子們看著她都是面色微紅,目不轉睛,哪怕坐在簾子後也是羞澀的說不出話來。
這樣讓人驚豔的錦瑟,又是大周乃至天下都赫赫有名的才女,便是西塘的諸多舉子有不少也是讀過她的絕世佳句的,眼下就有不少人看著她的眸光灼熱,讓錦瑟心裡著實納悶和無奈。
她就知道自己不該過來,這簡直就是自掘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