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看出來了楚宇對韓琛不在意的態度,不由大膽地道:“楚小姐,我對韓公子心慕已久,不知楚小姐能否割愛……”
韓琛手下微頓,琴音更是微微一亂,不知不覺間,他蒼白美麗的唇已咬出了一絲血痕。
楚宇的面色微微有些不悅地看向出聲的女子:“聽琴可以,要人可就越界了。”
她雖然不怎麼喜歡韓琛,卻也不喜歡旁人染指她的男人,這讓她有種被侮辱的感覺,那開口的女子本也是試探,如今看她的臉色不佳立即連連道歉,甚至作勢打了自己一下道:“瞧我,又胡言亂語了,還請楚小姐不要見怪。”
“就知道你今日沒帶腦子出門,什麼話都往外說。”
在有心人的調侃下,房內很快就又恢復了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只是好景不長,聊了片刻,便有人忽然談到了藍欣,就見一個世家貴女心有餘悸的道:“聽說是宮裡的楚太父親自下令,行刑的宮侍們帶著器具親自過來剜了藍欣的眼睛,連藍大人求情也沒用,藍小姐現在還臥床不起養病呢。”
就有人試探地看著楚宇道:“是啊,不知她到底犯了什麼罪,讓太父陛下下此旨意,楚小姐,你可是陛下喜愛的親侄女,訊息靈通自然可不是我們這些人可比,不知你是不是對此有什麼眉目?”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消沉起來,對於藍欣的遭遇,楚宇其實內心深處是有些幸災樂禍的,但是她面上卻也是擺出一副遺憾的樣子,嘆了口氣道:“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測,哪裡是我們這些人可以揣摩的。”她故作高深莫測地端起茶盞拂了拂茶末子,語氣淡淡地道“你們也不必過於擔心,只要平日裡謹言慎行,太父陛下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又日理萬機,自然不會懲罰什麼人。”
幾個貴族女子連連點頭稱是,暗地裡卻是面面相覷,在座的人沒有什麼人是出於真心關心藍欣,其實她們今日在這裡八卦這件事也是為了刻意和楚宇打聽內幕免得將來犯了同樣的錯誤,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楚宇比她們更加一無所知,但她也有城府,面上卻是絲毫不露,反而點到即止,顯得高深莫測,諱莫如深的樣子,說了完全和沒說一樣,她這個樣子眾人自然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去,哪怕心裡抓心撓肺的好奇,面上也只能殷切地附和,裝出受教的模樣來。
事實上楚宇雖然偶有進宮,但一般只是隨著楚丞相熟悉一下宮廷,拜見楚蕭瑟的時候,她也往往被這位絕色的太父陛下的龍威震懾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此外人看來風光無限的楚家嫡小姐,其實在堂堂太父陛下的面前並不如何得臉。但這些事別人並不知道,連楚丞相都覺得帶著自己的孫女混個臉熟,日後總能沾到點光。
幾位女子本正在侍從們的陪伴下慢慢喝酒,陪著楚宇聊天,或者大談風流韻事之道,忽然見簾子掀起,不由抬眼望去,卻看到除了顯得有些尷尬的楚秀雲以外,還有一個美得讓人不敢仰望,恍若玉雕的神仙美女,那一身清姿直是皎潔如明月,原來錦瑟在入內的時候便已經揭去了臉上的□□,她是堂堂大周親王,有時候大庭廣眾之下的易容只是為了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只是她如今性格變了不少,不單單不害怕自己的真容展露人前,反而舉手投足間頗有些安瀾和子雁之風,也開始帶著皇族與生俱來的囂張與高傲,若是玉家的姐妹們在此看到她這樣的改變,必然會滿心的欣慰。
被人莫名地闖入打擾,楚宇唇邊的笑容霎時凝固,她打量了錦瑟只是一瞬便已經被晃得目眩神迷,頓時不敢再看,只漸漸凝目在楚秀雲的身上。
“楚秀雲,這是怎麼回事?” 面色一沉,她眉眼都染上了慍色,厲聲問道,“這地方也是你配進來的?”真不知二樓的管事們在做什麼,難道今日都一個個睜眼瞎了不成。
楚宇先聲奪人,是因為她在楚家已經習慣了這個做派,而她更沒有參加過藍欣前段時日的詩會,因此不認識錦瑟也不為怪,可在場的其他貴族女子是最擅長遊走周旋在四大世家之間的,其中就有人見過錦瑟,當即就立即出聲對著楚宇輕聲耳語道:“這位是鳳九小姐,是來自大周的貴族,我曾在藍家見過她。”
能被藍家招待的,自然不會是普通人,楚宇頓時正色了起來,她這才發現這個叫鳳九的女子不單單容色驚人,那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水墨丹青一般的氣質,瞬間便能讓人想起五月江南,煙波浩渺。她周身都帶著一股莫名的沉靜和威嚴氣度,那是一種接近奢華的高雅,恍若美玉,可遇而不可求,只是那周身的衣著似乎有些熟悉?此時的楚宇已經忘記了方才樓下驚鴻一瞥的容貌平常的錦瑟。
說起來楚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