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他應該也看不清楚什麼。
陸塵此時的臉色也挺複雜,錦瑟以為自己的身體在水下藏得很好,卻不知道剛才她打瞌睡的當口早被走近的陸塵看去了大半,眼下再度靠近錦瑟,他又開始感覺到她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清香,而隨著靠近,那股香味愈加濃烈。陸塵不由自主地想到方才的情形,在沒人看到的角度,他的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
最終他止步在錦瑟的身旁,跪坐著默默將衣物遞了過來,連頭也不敢抬。
錦瑟看到他的動作愣了一愣,可轉瞬一想又覺得合情合理,畢竟自己沒穿衣服呢,尋常少年總會覺得有些羞澀同時害怕對方“獸性大發”吧,錦瑟此時還不知道陸塵的真實想法。
她瞥了一眼陸塵,忽然忍不住地就想逗逗他,這就是她的惡趣味了,畢竟以往她遇到的都是過於主動的男人,而陸塵一直以來的膽小懦弱也是讓她印象深刻,以至於產生了某種錯誤的判斷。
她甚至向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挑眉笑著問道:“你怎麼沒和趙正君他們一起去泡溫泉?反而跑到我這裡來了?”她倒是沒懷疑陸塵別有用心,畢竟一直以來陸塵都顯得又自卑又膽小,讓錦瑟不由地就會多關注他幾分,甚至和他說話都是極為和顏悅色,生怕嚇跑了人。
正所謂心太軟也是種病,錦瑟很明顯病入膏肓。
陸塵眸中的深邃一閃而過,沒有抬頭,他的聲音聽來依舊和往常一樣似乎帶著些畏懼:“我生怕小姐有什麼不便需要人伺候,這才守在附近靜候吩咐。”
錦瑟皺眉:“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人伺候了?我還沒這麼風流。”
陸塵心道她果然是這樣的人,面上卻是解釋道:“泡溫泉一久會覺得口渴,我生怕小姐要喝水,這才備著茶水和點心在外面等候。”
而錦瑟則是滿頭黑線,原來這才是他的意思,搞了半天從一開始就是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難為你有心了。”她想了想又道,“陸塵,其實你平日裡也不用這麼膽戰心驚的。若是你不想做奴才,我可以做主讓你回家,給你一些銀兩脫了賤籍,從此後你可以隨意嫁人,再也不用賣身給人。”
陸塵此時居然連身子都顫抖了一下,他拼命磕頭,臉色蒼白地哀求道:“小姐,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自小被賣到窯子裡去,如今哪裡還有什麼家人?又還有什麼人看得起我?若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小姐隨意責罰,千萬不要趕我走。”
錦瑟頓時嚇了一跳,萬萬想不到這少年居然會害怕至此,她有些奇怪地問道:“讓你自由還不好麼?莫非你喜歡商家的小姐捨不得離開?”待在趙寰身邊,偶爾聽到夏琴秋弦幾人的隻言片語,她也依稀地知道了陸塵的身世,知道他之前過得並不好,本以為他會歡欣雀躍,誰料卻是嚇得臉色蒼白。
陸塵垂著頭,眸中目光閃爍,口中卻是哀悽地道:“對商家來說,我不過是個下賤的玩物罷了,我自小就是被調/教出來伺候人的,什麼也不會,更不會有人願意娶我這樣一個玩物。”他驟然抬頭看著錦瑟,眸中盈盈,莫名的竟似有些媚態,“只有小姐你,才會真正的願意正眼看我,關心我待我好。像我這樣的人,不會有什麼好人家的女子願意娶我,便是肯娶我的恐怕也不過是照舊把我當成一個玩物。”
錦瑟聽他說的悲慘,不由地也是微微嘆息。
陸塵感覺到她的動容,趁機又道:“陸塵此身沒有其他的本事,但是學過很多方法可以讓女人放鬆,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和舒服,小姐剛剛泡過溫泉,我可以用我的獨門手法讓小姐的身體舒緩鬆散一下。便是小姐想要我,我也願意伺候小姐,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做。只是我沒有其他的本事只會伺候女人,求小姐不要趕我離開……”他說得十分悽清而自憐,語氣帶著一絲愁苦卻又隱含著一絲魅惑,便是話中的內容也是十分曖昧引人遐想,若是換個人在這樣的情形下被如此挑逗恐怕都要有些把持不住了。這正是陸塵從青樓中學到的其中一項技藝,這也是為什麼有些青樓男子不需要露出什麼媚態,只需要隻言片語便可以引得女子心動和憐惜。陸塵其實是頗有天分的,只是他在青樓裡刻意藏拙,連老鴇都不清楚他的真正本事。陸塵此時想到自己以往為商安春做的一切,心裡竟然只覺得噁心,他第一次心甘情願的願意為一個女人伏下身體,用盡生平所學,只是錦瑟哪裡會接受他的“好意”。
她一開始還愣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陸塵的意思是想要做那種事為她放鬆。若是放在以往,錦瑟恐怕會有些“花容失色”,不過到了今時今日,她卻已經淡定很多了。畢竟陸塵誠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