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怒反笑,抬手輕輕放在嘴上吁了聲,“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可是你的嫂嫂,這麼說自己嫂子可真不太好,再說了,你要說我不要臉,豈不是連皇家都罵進去了。”
“你。”嚴芳悠眼底裡閃過一抹戾氣,瞪著謝滿月,“可真夠不要臉的,如今還沒成親呢就敢這麼說。”
謝滿月的神情淡了幾分,她掃了一眼嚴芳悠身後伺候的這些人,“原來嚴三小姐也知道如今還沒有成親,那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
“怎麼,我沒有成親就不能說了麼,你自己做了這些還不讓人說了?”嚴芳悠開始顯無賴,謝滿月卻沒空和她在這話題上多做糾纏,她和馬茹嫣對視了一眼,馬茹嫣先站了起來,看著嚴芳悠笑的十分誠懇:
“嚴小姐,你氣什麼呢,你要是氣不過,你也抗旨不遵啊。”
“還有,不是我說你,我們都沒請你進來,你自己不請自來,還說出這麼一番自掉身份的話,你這操心的事兒也太多了。”聽的差不多了,馬茹嫣這就要趕人。
“馬姐姐,和她呆在一塊兒看來你們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嚴芳悠一張利嘴,也是半句都不會饒人。
馬茹嫣聽著笑了,神情冷了下來,“恐怕你也知道這個好訊息,太子宮中屢傳喜訊,不僅太子妃有了身孕,兩個承徽也有了身孕,你有那時間不如好好祈禱一下,祈禱她們別生下兒子,否則啊,嚴良娣如今這一根獨苗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宮中最不缺的就是皇子了,一旦有了嫡子,庶出的那些算什麼。”
嚴芳悠拳頭一握,這回是真的被馬茹嫣激怒了,“你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太子宮的事情,不怕被人知曉割了你的舌頭,皇家的事也是你能嚼舌根的。”
“哎喲喂,你現在最好趕緊跑到街上去,到處說這些話是我馬茹嫣所說,你看誰會信你?”馬茹嫣笑的得意,太子妃再度有孕的訊息傳出來之後,那嚴良娣怕是一直在擔憂,要是太子妃這回生下的是嫡子,這皇長子還真沒什麼看頭,而且還會因著比嫡子年長,後路堪憂啊。
嚴芳悠身後的丫鬟看著自家小姐是要衝上去和馬家小姐打起來的架勢,忙在耳畔勸了一句,嚴芳悠的臉色由紅轉青又轉紅,最後恨恨的瞪了馬茹嫣一眼,轉身帶人離開了。
目送她帶著一群人離開,謝滿月在後頭悠悠道,“我看她對你的恨意比對我深多了。”
馬茹嫣扭頭過去看她,挑了下眉,並不在意,“換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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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謝侯府二爺成親,娶的是范家大姑娘,緊接著十一月謝侯府又迎來了謝家二老爺升遷的公文,只在家中一大家子吃了一頓飯,為此,謝二夫人還覺得委屈了,丈夫這麼多年來終於升遷了,怎麼就不給好好辦一場呢。
可這些事兒範氏如今不敢拿著明面上來說,她是吃了謝家二老爺一回記性,再者如今兒子娶了媳婦,明年開春就要外任,範氏一門心思為著另外一件事,兒媳婦要早早的有了身孕才好。
謝遠榮夫妻倆到底受著什麼樣的壓力旁人是無法體會,只是十二月中時,宮裡頭傳來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身懷六甲的太子妃小產了。
此時太子妃已經是近七個月的身孕,她是在前去永福宮請安的路上跌了一跤,初始沒什麼事,回到太子宮時就覺得不對了,請了太醫過來也沒能保住腹中的孩子,太子妃生下來的孩子如一隻小貓,兩斤多的孩子混著血水生下來,輕輕的嗚了幾聲後只捱了半個時辰就斷氣了。
是個男孩。
太子妃悲痛欲絕,幾番哭暈過去,而本來是熱熱鬧鬧的新年氛圍,又無形中添了一份壓抑,這可是太子殿下的第一個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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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臨著這時候,太子妃小產過了十來天,十二月二十五的日子,太子宮中的秦承徽臨盆,足月生下了一個兒子,八斤二兩,剛生下來就哭聲響亮,十分的健康。
宮中太子妃小產的事因著這件喜事沖淡了一些,十二月二十七這天,本該出現在秦承徽屋子裡洗三的孩子,被抱到了太子妃的寢宮之中,隔了一天時間,太子這兒開口,秦承徽所生的孩子記在太子妃名下,由太子妃撫養。
二十九作三十,除夕夜這日,宮中宮宴結束後,太子宮中本來是在坐月子的秦承徽,不知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發了瘋似的往外跑,連鞋子都沒傳,披著單薄的睡意出了屋子後朝著太子妃的寢宮衝去,一路都是踩著雪過去,最後被宮人攔下後還哭喊著要見自己的孩子,最後暈倒在了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