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哭,哭就輸了!
“白,白妃您怎麼哭了?”
“滾出去!”
她袖子一揮,甩落了滿臺的瓶瓶罐罐,漆木雕花盒子裡的東西撒得滿地都是,白芷盯著地上的一個粉紅色香囊,厲聲叫道:“回來!這香囊是誰放這兒的!”
小宮女知道這個人可不好惹,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回道:“盒子裡是胭水閣送來的各種香料,好像,好像是蜀水女官送來的。”
蜀水?好啊,絳桃走了,還有你幫她出頭是吧?我說不準偏白殿中有桃花桃樹,不準送來任何與桃花有關的器物,你就送了個粉嫩的香囊來,裡面的香與當年絳桃送給我的果香味道相同!
“叫她來!”
小宮女連滾帶爬地剛一出去,又被她叫了回去:“等一下,不用了,你下去吧。”
我既然已經是白妃,還何必同她計較這一時?日子很長,咱慢慢兒來。
屋外有人在朝這邊走,她連忙擦乾臉上的淚痕,略施薄粉起身迎了出去。
“見過……”
“見過白妃。”來的人是沈鶴白,他搶在白芷之前先行了禮。
“王上說近日身體不適就不過來了,另外聽說白妃身體也不是太好,就在這偏白殿裡好好休息不要亂走動了,太后那裡也不用去請安,白妃儘管養著身體就好。”
他背書似的說完了話回頭就走,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等,等一下沈公子。”
他回身,低頭,抱拳問道:“白妃還有何事吩咐?王山那裡有些忙,還要我儘快回去。”
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努力扯出一個笑容,“你是說,我們成親的第一天,他就要軟禁我,把這偏白殿變成冷宮?”
“王上之意不可揣測。”
“不會的!”她邊笑邊往後退,絆倒門檻差點摔倒,扶著門廊才穩住身子,“他不會這樣待我的,他已經娶了我啊!我是白妃啊!”
自然你是白妃,若你是桃妃或者桃後,也就不會有這樣的待遇了。
沈鶴白帶來的侍衛在門外守著,還有兩個宮女進來強行攙著白芷進了屋:“白妃您別太激動,別傷著腹中的胎兒。”
她猛然想起,甩開那宮女的手衝到沈鶴白身邊,拽著他的袖子笑道:“你聽,我有孩子的啊,是他的孩子!他不能把我打入冷宮啊!”
沈鶴白輕輕拉出自己的袖子,看著她曾經熟悉的眉眼帶著讓他心痛的神情。
“王上並非軟禁你,只是怕宮裡人多是非多會傷了您腹中的孩子,所以才交代要你好好養胎,白妃切勿多想。”
她的身子漸漸滑了下去,跪坐在自己的裙子上,少頃,她慢慢站了起來,朝沈鶴白淡淡一笑:“我會照顧好孩子和自己的,請王上不用擔心,也請他務必注意休息別太忙了,若是有時間就來我這兒坐坐。”
沈鶴白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了偏白殿。
“沈公子!”
他已走出院子,聽到她的聲音又回去,但並不進院子,離得老遠,但見她似乎淺淺地笑,那年初見,她如同一朵潔白無瑕的白蓮花。
“沒,沒什麼事情,多謝沈公子。”
其實我想說,如果回到當年,我沒有做出錯誤的選擇,是不是你還能夠送糕點給我吃。
可是這話白芷不會問出口,因為她知道,不是時間不會倒流,而是即使倒流,她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哪怕知道是錯的,也要義無反顧地往前走,哪怕身上千瘡百孔,也不能回頭,因為她是白芷,如今的白妃。
沈鶴白一步步走著,心裡也不好受,他不知道弗雲兄為何要做出這樣的決定,若是真的不喜歡她,就等孩子生下來留下孩子,將她安置在宮外就好,何必還非要立她為白妃呢?
弗雲把玩著手中的香囊,看到沈鶴白進來,把香囊放回懷中,道:“這有兩個案子有意思得很,你來看看,過幾日下去查一查。”
沈鶴白早就看到那個絳桃留下的香囊,他隨意看了兩眼那摺子,道:“不知是哪個大官的親戚又在下面作威作福了,正直清廉的小官看不下去便上奏朝廷,沒成想被人攔了下來,還反過來參了他一本。”
弗雲笑:“不然以他倆的威望,怎會把這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放在眼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也不要牽連太多人,暗下里去處理就好了。”
沈鶴白又道:“我……王上肯立妃是好事情,我還沒來及恭喜王上呢。”
弗雲站起身,背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