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你好看!”
聞言,蔚嵐不由得有些狐疑:“他與我乃雙生子,不是一張臉嗎?”
“哪裡是一張臉?”桓衡皺起眉頭,認真道:“我覺得完全不一樣啊。”
哪裡有任何人,能和蔚嵐一樣?
蔚嵐向來知道,桓衡是有種趨於野獸的直覺的,哪怕不憑眼睛,他大概也能發現她。她尋了蒲團,盤腿坐下,挺直腰板,閉上眼睛道:“阿衡,上妝吧。”
易容是他們的必要技能,桓衡雖然不怎麼讀書,但是這種實踐操作還是很拿手的。他盤腿坐在蔚嵐對面,從包裹裡拿出了眉筆。
他捧起她的臉,用手中的筆細細描繪。她閉著眼睛,仰頭任由他塗抹,彷彿是在等待他低頭,一親芳澤。
想到這個念頭,桓衡就愣了愣,蔚嵐張開眼睛:“怎的了?”
桓衡這才回神,紅了臉道:“沒什麼,就是在想該畫成什麼樣子。”
“你想要什麼樣子,便是什麼樣子。”
蔚嵐輕笑著道:“哪怕是個醜八怪也行?”
“我想要的樣子,這就不用畫了。”桓衡似乎絲毫不懂,自己在說怎樣撩人的言語:“我最喜歡的,就是阿嵐的樣子。”
蔚嵐沒說話,她垂下了眉眼,也不知道為什麼,風流浪蕩多年,她居然在一個少年面前,覺得有那麼幾分窘迫。
“阿嵐,”桓衡呼吸有些急促,他拼命壓制著,用手抬起她的面頰,看她臉上隱約有那麼點潮紅。他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面上故作淡定道:“我給你上妝。”
他們離開後,盛京下了一場暴雨。
謝子臣從河裡爬出來後,便覺得整個人失去了力氣,好在暗衛們跟得及時,連忙將他救回了謝府。
謝家早就知道了他被蔚嵐劫持一事,他父親謝珏更是氣得將蔚嵐從小到大罵了個遍。皇帝沒追到蔚嵐,等回頭去查封長信侯府,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這時候皇帝才將北境軍情報了出來,朝野上下一片譁然。大家一面理解皇帝的行為,但一面又有所不滿。桓松畢竟也是世家出身,雖然手握軍權讓南方世族有些惶恐,但他在北境抵禦外敵多年,多少是讓大家敬佩的。內鬥可以,但是也不該選在外敵入侵的時候。簡單講,要是鬥著鬥著把北邊防線都鬥垮了,他們朝廷又能討了好?
北方陳國本也強勢,他們皇帝大概是丹藥磕多了,才覺得內亂之下,他們大楚的軍隊也能抵禦北方。
可這些話大家也不明說,雖然世族權大,但為了維護各家族之間的平衡,還是統一尊重皇族。而且這次桓衡和蔚嵐畢竟狠狠打了謝家的臉,謝家子弟被如此欺辱還不還擊,那讓一個世家大族如何立足?
謝家二爺謝珏的確是如此想的。謝子臣雖然是他的庶子,他過往也不大寵愛,可是如今他已經是整個二房最有前途的公子,如此重傷謝子臣,便是打了他的臉,還是用鞋底抽那種。於是謝子臣剛被救回來,他就打算上書皇帝嚴懲蔚嵐。
只是奏章寫到一半,他就聽聞謝子臣醒了,讓他過去。
謝子臣中了兩箭,好在穿了防護甲,只有肩頭那一箭入了肉。只是在江裡又泡了許久,傷口感染外加受寒,便發起高燒來。
他在回謝府半路上就被抬了回來,本以為要昏迷很久,他卻以強大的毅力又清醒過來,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叫父親過來。
謝珏被下人引來的時候,謝子臣正躺著被人喂藥,臉色一片潮紅。謝珏皺起眉頭道:“你還不快快歇下,叫我來做什麼?”
“父親,莫要管魏家。”謝子臣沙啞開口,謝珏不由得愣了愣,怒嚷起來:“我怎麼不管?你對那魏世子如何明眼人都看得到,她卻如此對你……”
“父親,”謝子臣淡然開口:“魏世子去北方在,這時一件好事。”
“什麼?”謝珏愣了愣,謝子臣喝著藥,哪怕十分疲憊,還是強撐著解釋:“桓松太過獨立,北方的軍權太過獨立,我們朝廷雖然出著錢養著他們,但養出來的卻是桓家軍。陛下斷了桓松的糧草,桓松很快就能找到補充糧草的辦法。到時候,他要麼投靠陳國,要麼自己找到供糧,從此自立為王。陛下此舉,本就不妥。”
謝珏聽著謝子臣的話,立刻便明瞭過來,不由得想,自己這位兒子如此聰慧,日後怕是不會僅止步於御史臺。
他放下心來,點頭道:“那魏世子是你故意放走的?”
“他會回來。”謝子臣眼中帶過一絲寒芒:“她若能幫助桓衡穩住北方,自此之後,我們南北之間,才算真的有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