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話沒說完; 馬突然打了個趔趄; 蔚嵐屁股被這個動作一激; 手不自覺捏緊了韁繩; 驚了馬,馬高高躍起,蔚嵐手中不穩,在染墨驚叫聲中,猛地滾了下去。
“世子落馬了!!”旁邊人驚呼起來,蔚嵐眼前一黑; 覺得,不好; 大叫了一聲:“攔謝子臣!”。
蔚嵐落馬的時候,另一邊; 言瀾被謝子臣綁得嚴嚴實實的關在馬車裡。
謝子臣坐在對面看著奏摺; 言瀾瞪著他道:“謝御史,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謝子臣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不耐:“押送你到大理寺去。”
“你這樣做; 魏世子知道嗎?!”言瀾提高了聲音,謝子臣將奏章往手邊一砸,怒道:“你還敢和我提她?!你知道你惹了多□□煩嗎?!”
言瀾冷笑出聲來:“我為我父親報仇; 也是惹麻煩了?魏世子義薄雲天,和你這種狗官哪裡能一樣?”
聽到言瀾的話,謝子臣氣得笑出聲來,他覺得自己和這種傻子沒有什麼計較的必要,撿起奏章來,重新開始看奏章,言瀾上下打量著謝子臣,突然道:“謝御史,你是不是喜歡魏世子啊?”
“閉嘴。”
“那你就是喜歡,你這麼著急押送我過去,是不是怕魏世子看上我?”
“閉嘴。”
“謝御史……”
謝子臣二話沒說,直接卸了言瀾的下巴,言瀾痛得抽氣,怒視著對方。謝子臣重拾奏摺,覺得世界安靜了很多。
馬車眼看著快到大理寺,突然就停了下來,謝子臣驟起眉頭,便聽外面傳來染墨的聲音道:“謝大人,回去吧。”
言瀾眼睛亮起來,謝子臣捏緊了手裡的奏章,想了片刻,卻是掀開了車簾,染墨既然來了,蔚嵐自然是知曉追了過來,沒想到蔚嵐會來得這樣快,謝子臣一時到有些無措了。蔚嵐當街攔他,他若還要強硬帶著謝子臣回去,那必然是要起衝突的,到時候引了其他官員來,他要怎麼說?
言瀾是要犯,蔚嵐包庇他?
他之所以送言瀾過來,就是想將這件事的名頭按在蔚嵐身上,蔚嵐主動送了言瀾到大理寺來,然後他再和蘇城聯手,將言瀾的案子和張程的案子分開。只要太子這邊不追究,張程的案子其實可以很輕易處理掉,而言瀾悄無聲息處死,也翻不出多大的浪。
怕就怕,言瀾不死,蔚嵐幫著他把案子鬧大,鬧大後,三皇子一派肯定是要力保張程的,到時候三皇子怕是會把底牌亮出來,太子和他魚死網破,誰都撈不到好。
張程的案子,最好是留到太子羽翼豐滿去鬧才好,如今刑部大理寺全是蘇城的人,去鬧張程的案子,萬一被倒打一耙還是小事,怕就怕蘇城不管不顧起來,亂咬人。
謝子臣一時進退維艱,然而出了門,卻沒有看見蔚嵐,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家世子呢?”
“世子帶傷來追謝大人,”染墨聲音裡有些不滿:“路上不慎落馬,如今已經回府了。”
“她怎樣了?!”謝子臣聽到蔚嵐落馬,其他事也顧不上了,忙追問道:“可有大礙。”
“奴才沒有跟回去,並不知道。”染墨手握在劍上,看著對面的謝子臣和謝銅,一字一句,說得認真:“可世子同奴才說,若今日謝御史執意不放過言公子,那得從奴才的屍體上踏過去。若謝御史真的從奴才屍體上踏過去,世子爺,必會為奴才報仇。”
聽到這話,謝子臣不由得捏緊了拳頭,整個人因憤怒顫抖起來:“她同你說的?”
染墨面色不變,拔出劍來,卻是問:“謝大人是要回去看望世子,還是去大理寺?”
謝子臣沒說話,他盯緊了染墨的劍。
染墨的話,必然是蔚嵐的意思,而她為了一個言瀾,居然能做到這樣的地步。他謝子臣,竟是連一個琴師都不如嗎?
巨大的羞辱湧了上來,可他保持了最後一份冷靜。
蔚嵐不是這樣的人。她的感情從來如此難得,桓衡陪了她多少年?她有這份感情,他能理解,也能接受。可這個言瀾呢?!
就這麼突然冒出來的人,他憑什麼?!
所以不可能,決計不可能。這個言瀾與蔚嵐,必然有著什麼牽扯,他得問清楚。如果真的是蔚嵐很重要的人……
那仍它盛京風起雲湧,他也認了。
謝子臣慢慢冷靜下來,他抬眼看向染墨,冷聲道:“把你的劍收起來,被人看到像什麼樣子!”
說完,他坐回馬車,抬手合上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