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嬸,我就要五個,這些足夠了,你也別和我推讓啦,還有,你叫我若蘭就成。”
看寧若蘭不像客套,吳嬸只好一連聲道著謝。“若蘭啊,嬸家裡種了蘋果,等來年開春你要是想種,就去大河村找我,我給你挖棵小苗子。”
“呀,那感情好,吳嬸,我可不跟你客氣,到時候一準去。”蘋果樹啊,伺候好了可就有果子吃了,寧若蘭樂得眉開眼笑。
“哎哎,那我可等著你啦啊。”
吳嬸樂呵呵的答應,又聊了幾句便趕著回去大河村。寧若蘭送吳嬸出了大門,看她走遠便轉身回去。一轉過來,就看到景驚蟄咧著嘴雙眼晶亮的看著她。
“咋了?我臉上有東西?”被他看得不自在,寧若蘭伸手摸摸臉問道。
景驚蟄微咳一聲,摸摸頭,掄起斧頭又開始劈柴火。“沒,沒事。”
莫名其妙,寧若蘭瞅著他還是一副高興樣,暗想又不是撿到寶貝了,瞎高興啥呢!而這頭的景驚蟄,心裡卻想著:沒想到小媳婦笑起來真好看。又轉念想到今晚的事,心裡一熱,渾身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氣般,特想跑出去大喊大叫一番,媳婦要跟他圓房了!不過這些只能心裡頭想想,自個偷著樂。
倆人一個在屋裡忙活做辣白菜的事,一個在外頭髮洩似的劈柴火,相安無事到傍晚。晚飯寧若蘭炒了一大盆酸辣土豆絲,又特意煎了一個雞蛋給景驚蟄。男人家成天出大力幹活,不吃好點可不行。主食有早上煮的一大鍋苞米碴子,中午吃了一頓這還能再接著吃一頓。盛好飯,倆人面對面坐著吃。桌子中間點著一盞昏暗的煤油燈,倆人的身影長長的投在牆壁上,隨著光影晃動。
“媳婦,你吃。”景驚蟄見寧若蘭把煎蛋給了他,一張大鬍子臉就沉了下來,不由分說就把煎蛋夾著放到寧若蘭的碗裡。
“我成日擱家裡也沒啥事幹,你出力多還是吃好點,體格好才能掙大錢啊。”寧若蘭邊說著勸解的話邊想把煎蛋再夾過去。
景驚蟄黑著一張臉,語氣悶悶的:“我現在掙不了大錢,給不了你好日子,你要是連個雞蛋都不吃,那我還娶啥媳婦,一個人光著算了,反正也給不了媳婦好日子過,沒得耽擱你!”
這話說得重,可聽到寧若蘭耳裡卻叫她眼眶直髮熱。她不傻,明白景驚蟄看似粗魯的語言背後蘊藏的情意。她和景驚蟄成了親,是景驚蟄的媳婦,景驚蟄不會說甜言蜜語,卻總是用實實在在的行動向她表示著:他很重視她,想和她好好過日子。
寧若蘭不再推脫,夾起雞蛋輕輕咬了一口,之後又夾下一大塊遞到景驚蟄嘴邊,歪著頭翹著嘴角,說:“給個面子,吃口唄。”
景驚蟄面上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色,張嘴迅速的咬住雞蛋吃進去,視線左右遊移,就是不看寧若蘭。
“我吃一塊就夠了,你,你趕緊吃,別浪費煤油燈。”說完,就快速的開始扒飯。
寧若蘭笑著點頭,也不計較他話說得不好聽。重活一世,她算是看明白了,往往那些話說得漂亮會哄人的,不一定是可靠的;而嘴上不會哄人的男人,卻往往最是可靠。
吃過飯,景驚蟄搶著去洗碗,寧若蘭爭不過他,只得讓開。景驚蟄一邊悶頭洗碗,一邊吭吭哧哧的說:“若蘭,我燒了熱水,你,你先洗,洗澡去吧。”
寧若蘭臉上有點發燒,低低應了聲便進屋去找換洗的衣物。站在雜物間熱氣蒸騰的大木桶邊上寧若蘭深吸口氣,除去衣物,伸出細白的腿邁進桶裡。暈乎乎的洗完,直到躺在熱乎乎的被窩裡,寧若蘭似乎還能聽到自個“咚咚咚”像打鼓般的心跳聲。臉頰的熱度一直降不下去,用手摸摸,滾燙一片。
沒一會兒,黑暗裡身邊躺進來一個帶著洗澡後溼氣的火熱身軀。有力的胳膊橫伸過來一把摟住寧若蘭,耳朵邊是粗、重的呼吸聲:“媳婦,媳婦。”
“嗯。”一開口,寧若蘭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是這樣暗啞。
“砰砰”這樣強有力又急促的心跳聲,來自景驚蟄,寧若蘭察覺的的時候,本來緊張萬分的心突然就安定下來。
細碎的親吻從耳朵到臉頰最後終於定格在嘴唇,景驚蟄十幾歲就去了兵營,對男女之間的事不是沒見過。兵營裡有營妓,每逢打了勝仗,那些人高馬大的兵士都要排著隊去營妓的帳篷外候著。景驚蟄雖不大但也不算小,也被當時的兄弟硬帶著要他去爽一回,只是景驚蟄在看到裡面毫無羞恥感大開雙腿的女人時,只感到一陣噁心,半點意思都沒有,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雖說景驚蟄大概知道男女之間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