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本以為自己得等上一整日才能被秦琬傳喚,甚至無功而返。誰料沒過多久,名為朱蘭的使女便告訴他,縣主有請。
他戰戰兢兢地進了庭院,又走進花廳,渾身不自在,不過也難怪,瞧瞧他的穿著——三成新的粗布衣裳雖漿洗得乾乾淨淨,手上沒半點泥土,腳底的塵土也擦了乾淨,卻還是與府中的綾羅錦繡格格不入。
使女們都知他是個老實的,見他的次數也不算少了,饒是如此,見常青身為莊頭,吃穿用度堪堪溫飽水準,不由抿唇笑了。有些友善,認為他實在本分,有些則很譏諷,覺得他實在不懂變通。
常青頂著這些美貌少女各異的目光,腳尖剛踏上花廳的地板,便已“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恭敬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小人見過縣主。”
秦琬笑道:“常青,今兒上座得可不是我,你且抬起頭來看看。”
常青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目光才觸及上座的女子,便飛快低下了頭,兩股戰戰,結結巴巴地說:“參,參見王妃!”
蘇吟見常青次數不多,依稀記得孃家有這麼個人給自己送過花卉罷了,見他驚懼,也沒覺得有什麼失禮之處,便道:“果然是個實誠人。”
她雖知有晏臨歌這麼一個人,卻以為晏臨歌被蘇家好吃好喝地養在莊子裡。昨兒秦琬在曲成郡公府鬧了一出,蘇吟才從魏王口中知悉此事,實在反胃得很。
魏王認為蘇彧對秦琬的態度很有問題,此事明明就是秦琬佔理,他還一副你不與我們同一戰線便是你不對的樣子,實在是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分不清,便讓髮妻出面表個態,安撫秦琬,讓她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