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朝發家之地,聖人做秦王的時候,封得也是梁地,不妨事。”
秦為國姓,亦為大國,以秦為封號,確實是最為尊貴了。
秦琬明白這是父親的拳拳愛女之心,感激之餘,卻有些惆悵:“若是兄長或小弟還活著,該有多好。”
“是啊,若他們還活著……”秦恪忽然想到一封被自己甩到十萬八千里遠的摺子,面若寒霜,“為父也不必被那些小人所逼,成天嚷著要立太子了。”
他的心思終於回到朝堂之上。
誠然,他並不想這麼早將勝利果實瓜分給眾人,但若遲遲沒有動作,焉知會出現怎樣的亂象。他可以暫時不封別人,但妃嬪、皇子和公主,卻是必定要封的。尤其是妃嬪和皇子,母親的地位影響兒子,兒子的存在,同樣可以提高母親的地位。
秦琬佯作愕然之色:“太子?”語畢已是恍然,“三哥素來是風花雪月,不問這些的,想來大臣們應當是想雪中送炭,以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為理由,好令秦敬感激他們吧?這也難怪,畢竟……”
誰不知道捲進儲位鬥爭,稍有不好就有可能抄家滅族?但若不牽扯其中,按部就班,若非祖墳冒青煙,出了出將入相的人才,又或者尚了公主,自家便會離權力越來越遠。為了那誘人的權利,為保持如今的榮華富貴,體面生活,縱然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未免淪於下乘,也是要奮力一搏的。
秦恪一想到這裡就不高興,偏偏無從反駁——他也是庶長子登基,實在沒有自己剛因這一條受了好處,便將這一條給廢了的道理,何況他也廢不了這麼多年來深入人心的嫡長子制度。
這時候,秦琬又嘆了一聲:“若是大哥還活著,哪有今日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對啊,我是聖人的庶長子不錯,但秦敬不是我的庶長子啊!前頭有嫡長子,哪怕早逝,這“長子”的名分,也不是你能佔的。
當然了,這是歪理,可歪理怎麼了?我現在是皇帝,我不想把皇位給你,我說得就是道理!
前朝,後宮……
秦恪思量再三,決定和女兒一起去立政殿找沈曼——這麼大的事情,自然要一家人合計才行。
至於那些妃妾和庶出子女?外人,外人罷了!
沈曼也正拿著後宮的名冊,琢磨著分封的事情。
尋常人家若是沒了正妻,往往都是續絃,從來沒有扶正妾室的道理,皇家卻沒這規矩。她不樂意自己受了這麼多苦,仍是讓旁人摘了桃子,原先對那些生育子嗣妃嬪的熱絡就不免淡了下來,深深覺得昔日自己眼光短淺,有些失策——以她對王府的掌控,想要去母留子再簡單不過,奈何她不樂意做這等事,也不願為些許小人物便與夫婿生出隔閡。誰料一朝身份改變,在這偌大宮廷,想要去母留子,竟也是不能夠了。
出於這等想法,她便有些舉棋不定,究竟是對那些生育子嗣的妃嬪優容些呢,還是透點意思,讓她們識相地“病倒”好呢?
心中所想歸心中所想,在秦恪面前,沈曼仍是大度賢惠的主婦,但見她指著名冊說:“李氏多年來一直安守本分,又生了兩個公主,封個德妃,也不算辱沒了她。”
這麼多年來,李氏一直是秦恪後宅中地位僅次於沈曼的存在,她的地位決定了下頭一應妃妾的地位,沈曼方將李氏提到三夫人——放個本本分分的木偶在這裡,既有利她的名聲,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損害。
秦恪回想了一下聖人的三夫人,想到李氏沒陪自己一起去流放,連連搖頭:“李氏無子,如何能當得起這個位置?”
一次的行為,一生便……沈曼也不會為了個妾和丈夫對上,便道:“那貴妃、惠妃、麗妃、華妃之位——”
“重了貴太妃和華太妃未免不美,左右她也姓李,就惠妃吧!追封老三的生母杜氏為麗妃。”秦恪想也不想,就這樣說。
沈曼點了點頭,又提起了她最上心的盧春草:“這個盧氏……”
秦恪對盧春草還有點印象,很不幸地,並沒有覺得她有多聰慧出挑,只覺得小門小戶來出來的,骨頭輕,不懂事。現在雖然改了些,但秦恪對這些一向不耐,懶得聽這些妃妾的分封,只要她的品級是二品以上,能讓兒子封親王就行,便道:“她生皇子皇女有功,就酬個昭媛吧!”
聽他這麼說,沈曼立刻摸準了他的脈。
九嬪之位,按順序是昭儀、昭容、昭媛、充儀、充容、充媛、修儀、修容、修媛,雖無實在的高低上下之別,但後宮早就預設九嬪每三個為一檔。既然盧氏生了一雙兒女,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