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淪為二流,甚至在新帝的打壓下邊緣化也不是不可能。若問世間誰最恨賀禮之事的幕後黑手,穆家當之無愧,若能將魏王與誠國公府聯絡起來,讓穆家以為魏王為了扶持鄧疆,對穆淼下手……
可惜,聖人先命人將容修送了過來,若是再晚幾日,讓常青想辦法與誠國公府聯絡上,又將魏王與誠國公府的這一重關係透露給麗竟門,魏王即便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我雖然很喜歡冒險,卻不介意你冒這樣的風險。”裴熙看了秦琬一眼,很乾脆地說,“現在的節奏就很好,欲速則不達。”
秦琬知他在責備自己,想到自己的確因為接二連三的好訊息而輕狂了起來,竟有些後怕:“我的確——”
“一日三省,莫要驕狂,這些事情,不止你會想,旁人也會想。不動手,他們會懷疑魏王,一旦動手,就有畫蛇添足之嫌。”裴熙想了想,加上一句,“不要學我,我不是好榜樣。”
秦琬回到蘇家後,略在自己的院中落了落腳,便去莫鸞的院子見兒子。
莫鸞一想到兒子遇險,秦恪卻春風得意,總覺得不是滋味。她自不會承認是自己不好,因自己沒跟秦恪去流放,沈曼卻跟了,導致結果天差地別,卻又沒法子像平常一樣,將緣由往別人身上推。也就失去了與秦琬打擂臺的興致,不鹹不淡地用言語挑撥了幾句,抬高秦琬,打壓刑氏後,便將蘇家的內宅大全從二兒媳刑氏手裡移交到了秦琬手裡,順帶命人將孫兒抱出來,白白胖胖,甚是喜人。
秦琬見兒子被莫鸞養得很好,也懶得理會這些後宅鬥爭中的小心思,吩咐人挑了些刑氏定然沒有的好東西送過去,還未來得及休息,安笙已來拜訪。
見安笙面露愧色,似有些抬不起頭來,秦琬不免有些驚奇:“怎麼啦?”
“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安笙支支吾吾,有些張不開嘴,“這事……本不該我說。”
秦琬更加奇怪了:“你能有什麼事情不好說的?難不成你還會做出愧對我的事情?”
安笙與秦琬交情極好,一想到自己要說什麼,她就渾身不自在。聽見秦琬不將她當外人,更是將頭埋得極低,半晌才小聲說:“那個,世子這次出行,帶了個貼身使女……”
她才說半句,秦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由笑道:“這有什麼不好說的?難不成我這裡還能少了她一碗飯?”
蘇彧失蹤,生死未卜,貼身使女錢珍卻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哪怕錢珍是賴嬤嬤的女兒,也難消莫鸞心中滔滔怒火。賴嬤嬤一家都指望主子過活,如今蘇彧出了事,自家閨女卻沒事,他們避禍都來不及,哪敢求情呢?
莫鸞雖未折磨錢珍,憤怒卻未曾消弭半點,更未遮掩半分,奴僕們見狀,自然明白該怎麼做。旁人哪怕看在賴嬤嬤的面子上略照拂她一兩分,也只是幫她多弄幾塊炭,多加幾件衣裳,飯食不那麼糟糕罷了。錢珍自小嬌生慣養,哪裡吃得這等苦?沒過多久就病得厲害,竟也無人敢靠近,包括她的親生母親。安笙本不喜錢珍這等一心往男人身上貼,為了富貴榮華甘願做妾的女人,可見這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病得快不行了,仍舊是天性的善良佔了上風,為錢珍請了大夫,開了幾帖藥,也是錢珍命大,竟掙扎著活了下來。此舉雖救了錢珍一命,卻治標不治本,畢竟安笙除了大筆錢財外,並無孃家撐腰,全靠丈夫對她的愛方能在蘇家立足,蘇獲雖愛她入骨,卻也是孝子,未必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奴婢與莫鸞起衝突。安笙思來想去,也只有秦琬能庇護錢珍,保住她一條命了,但……做正妻的,對小妾不落井下石就很好了,怎能再要求更多?若非安笙與秦琬關係極好,知曉她肚量非常,也不敢輕易開這個口。
第二百七十九章 計劃未來
秦琬對錢珍倒沒什麼感覺——她受裴熙印象極深,一直以來都秉持著“道路是你選擇的,你因之而收穫利益,也要為之承擔後果”的理念。譬如聯姻之前,她就想到了她和蘇彧的夫妻感情十有八九不會和睦,但在巨大的政治利益面前,她非但沒有半絲不樂意,反倒覺得這樁婚姻很值。
對蘇彧尚且如此,對錢珍,秦琬就更不會有嫉妒、厭惡之類的情緒了,她只是覺得,你既然貪慕榮華,選擇了以色侍人的道路,就該做好一輩子對人低頭彎腰的準備。當然了,在這件事情上,錢珍也確實無辜,誠國公府對蘇彧動手,血影暗衛拼著性命都只是勉強護著蘇彧逃生,她一介弱女子又有什麼辦法呢?再說了,錢珍的親生父母為了維護地位和錢家其他人都不敢救她,自己為什麼湊上去做這個爛好人呢?
秦琬雖是這樣想的,但瞧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