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部分(1 / 4)

小說:女帝 作者:白寒

昭明太子才華橫溢,深通禮儀,性格純孝,喜怒不形於色,簡直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人。莊帝元后重病,他不顧莊帝和群臣的勸阻,從東宮搬去椒房殿,衣不解帶地伺候母親。莊帝生病,他更是每口湯藥都要親自嚐了溫度,才會餵給父親。

對待百姓,他寬容體恤;對待群臣,他禮賢下士;對自身,則嚴格要求,節儉勤奮,也讓朝堂內外一掃奢靡之風,大家都學習太子,不塗脂抹粉,不穿錦衣華服。他本就博聞強識,又酷愛讀書,身邊跟著大批好學之士,一道編纂《文選》,至今仍被士林銘記。滿朝文武,宮內宮外,坊間鄉村,無人不讚太子仁德寬厚。

或許真應了“情深不壽,慧極必傷”那句話,昭明太子才過弱冠,便生了個一場重病,纏綿病榻一年之久,終是敵不過天命,離開了人世。莊帝哀痛欲絕,沒過多久也去了。

由於昭明太子太得人心,諸皇子從未想過自己有登基的可能,太子、莊帝先後去世,妻族手握重權的成帝便成了最後的贏家。奈何成帝卻是典型的過河拆橋之輩,沒登基的時候,妻族勢力自是越大越好,登基之後便瞧髮妻百般不順眼,卯足了勁要立吳貴人所出的皇長子為太子,不肯立皇后所出的二皇子為太子。

若非成帝立嫡立長的這番爭執,夏太祖秦嚴指不定還困在大燕的楚國公府,做著他舉步維艱的楚國公世子,與大燕共同覆滅。哪會坎坷飄零,跟著難民一路逃亡,最終留在秦川,又趁勢而起,建立了大夏?

提及先祖,誠國公驕傲至極,復又咬牙切齒:“成帝宮婢所出,奸佞成性,覬覦皇位,戕害昭明太子。昭明太子自知時日無多,恰逢太子妃又有身孕,便以‘照顧太子’為名,設法瞞住太子妃孕事。饒是如此,依舊被成帝發現並迫害,不足月便產下一個男嬰,即我容家先祖,亦是我的曾祖父。曾祖被送出宮中,流落民間的那些年,成帝依舊派人秘密追查,我容家不得不東躲西藏。”

“後逢天下大亂,祖父趁勢而起,出於種種考慮,不敢恢復徐姓,自覺愧對祖先,對天立下誓言——此生若不能仿效光武,光復大燕江山,便不敢以昭明太子後人自居!”

說到此處,無論聖人、匡敏還是誠國公,都是一陣唏噓。

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人不知曉,柔然與燕王容襄談判,請容襄借道,好劫掠中原,順帶對付秦嚴。容襄非但言辭拒絕,還將重兵挪到關外,與柔然人對決,從而失去了一統北地的良機。

燕王容襄,不勝即死,絕不會屈居人下。

昭明太子的後人,合該有這樣的氣魄,但這並不是容家人投誠之後又反叛的理由!

“朕承認,六十年前,先祖受了燕王的恩惠。但你們,仍是敗了!”聖人一字一句,說得極慢,卻異常清晰,“這片江山,是秦家打下來的,並不是容家讓給我們的!”

誠國公慘然一笑,沒再說話。

他何嘗不知這一點?但他的父親,那個在秦嚴兵臨城下選擇了投誠,事後又嫉妒得眼紅的男人,自他極小的時候開始,便反覆告訴他,這天下本該是我們的,我們才是大燕正統!若非燕王一世英雄,如何會輸給小人秦嚴?即便後來知道父親的荒謬可笑,譬如在那一場近乎傾國的禍事中的左搖右擺,舉棋不定,早已根植在內心的念頭卻再也沒辦法除去。

他想試一次。

即便知道手段不光彩,會帶累家人,甚至死無全屍。可他循規蹈矩了一輩子,記了祖先的榮耀一輩子,眼看就要不行了,實在很想試一次!

“即便說我的兒子們都不知道,你定是不會信的。”許久的沉默後,誠國公施施然地說,“我的兒子,我自會處理。我的孫子、曾孫們,年長的那幾個,我也會令他們都淪為庶民。年幼的幾個,便交給你了。”

聖人沉聲道:“只要他們安安分分,我定會護著他們!你也勿要這樣狠心,聽聞你的嫡長曾孫還是不錯的,你尋個機會,讓他無法繼承家業吧!皇長子敦厚純善,必會照拂於他。若容家安心為大夏效力,誠國公府,也未必不能成為真正的誠國公府。”

誠國公大笑起來,笑得喘不過氣,笑得流出了眼淚。

聖人見了,只覺一顆心沉甸甸的,從偏殿出來後,他在御花園散了極久的步。滿園鮮妍,卻不能讓他好受半分。

許久後,他輕嘆一聲,喃喃自語:“昭明太子……成帝……”

第二百六十一章 少年將軍

匡敏豈不知這是天賜良機?故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說:“誠國公狼子野心,字字句句皆是開脫與挑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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