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1 / 4)

小說:女帝 作者:白寒

他記性不錯,依稀記得,這位藍充儀三年前還是正四品的美人,如今就變成正二品,九嬪中排第七的充儀了?

要知道,美人到婕妤,婕妤到九嬪,看似就是一個位份的差距,實則天差地別。襄城、新蔡公主的生母,生女有功方封婕妤,若沒生兒育女卻能封婕妤,已是聖人愛重的表示。至於九嬪,那又是另一重意義,細細算算聖人的後宮,能位居九嬪的,或生子有功,或家世顯赫,或是聖人做王爺時就進府,且有個名分的老人。藍氏侯妾出身,不過殊色驚人,何德何能,可以位列九嬪之一?要知道,魏王的生母也只是個婕妤,代王的生母……也只被追封了九嬪中最末的充媛。

藍氏不過是一介侯妾,代王的生母葉氏雖也是精心調教出來的歌伎,卻是實打實的良民。聖人若嫌葉氏出身低微,為何給藍氏優待?如此一來,聖人昔日的原則和堅持,豈不是一場笑話?

秦恪身為人子,自然惦記生母,聽見吳利這樣說,免不得憤憤不平地想——葉氏命運飄零,因美色被強搶入王府,成為湘王籠絡嫡出兄長的工具;她運道好,被臨幸一次就有身孕;卻在那之後再也見不到聖人,直到聖人將她贈給部將,她迫於無奈,才當場說出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又有什麼錯?與命運始終不由自主的葉氏相比,藍氏不念舊主,囂張跋扈,品德敗壞,憑什麼能凌駕於葉氏之上?

“孤是皇長子,犯不著討好一介侯——”秦恪心中不悅,冷冷開口,話說到一半,見女兒對自己使眼色,裴熙也流露出焦急之色,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轉口道,“年輕妃嬪喜歡什麼,孤怎麼知道,這事也不需孤知道,按舊例辦就試了。”

皇長子可以看不起一個侯妾出身的女子,卻不能看不起聖人的妃嬪,哪怕只是個最末等的采女,只要她有名分,便不能將輕視掛在臉上,更不能明著非議對方。

無論藍氏出身如何,聖人封了她做充儀,她就是正二品的充儀。拿她的出身說事,背地裡可以,當面還是算了,否則不是打聖人的臉麼?

吳利見狀,心中一凜,腰彎得更低了。

他已看出來,代王溫和歸溫和,性子卻變得有些擰。不僅如此,對那張象徵至高無上權柄的椅子,代王竟是真的沒想過去爭,否則也不會在明知道聖人多寵愛藍充儀,幾番為她破例晉封的情況下,只因為心中的驕傲和不滿,就將藍充儀忽視了個徹底。

這樣的主君,必須順著來,萬萬不能明著拂逆,尤其在海陵縣主的事情上,自己需得潛移默化,不能明著與海陵縣主對著幹。

吳利和宇文杉走後,代王見裴熙沒挪動的意思,也沒將他當外人,當著他的面,十分關切地問秦琬:“趙肅的事情怎麼說?”

“沈家親眷中沒合適的,伯清表哥在幫著找。”秦琬笑道,“我都說不用了,表哥還這樣熱心,實在過意不去。”

沒有合適……的?

秦恪聞言,狐疑得緊,卻忍住沒問,待女兒一走,他立刻招來程方,詢問事情的經過。

程方自不會讓秦恪厭惡沈淮,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謹慎,他著重誇大了“沈家姻親對趙肅避如蛇蠍,認為他配不上她們家姑娘,於氏碰多了軟釘子心中不快,不願再管”的事實,將沈淮說得繁忙無比,即便有心,也無暇顧及家事。秦恪也是不願插手家事的人,程方這麼一說,他便信了大半。也是沈淮命好,就在秦恪知曉此事的當天晚上,魏王的別院,出事了。

第九十七章 莊園出事

魏王有聖人御賜的莊子,自己也置辦了一些私產,於城南有個極大的莊園,供他消暑賞玩之用。

皇孫貴胄時常駕臨的地方,即便沒衛士駐紮,家丁的兇悍程度也不遜於任何士兵,狼犬巡曳,日夜不歇,任誰都不會把主意打到這種不好啃的骨頭上。偏偏這天夜裡,防備如此森嚴的莊園竟然遭了賊。

既然是賊,無論東西到沒到手,一旦被人發現,只有倉皇逃逸的份,這些闖入莊子的賊人卻不是那麼回事。他們被人發現後,非但不跑,反倒手持利刃,與莊丁搏鬥,末了還放了一把大火,險些將莊子付之一炬。

天子腳下,竟有此等大案發生,遭罪得還是皇子王孫名下的產業,事態已非簡簡單單的“嚴重”二字所能形容。值夜的左金吾衛將軍連夜求見尚書省當值的尚書右僕射鄧疆和右衛將軍,三位重臣不顧夜深,奏請聖人。聖人得知此事後,大發雷霆,當場簽了手令,命北衙軍拿人,三司徹查此事。

南府十六衛中,金吾衛掌宮中、京城巡警,驍衛兵守諸門,威衛東面輔助,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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