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一碰到經書,便被陸商鳴緊緊扼住了手腕,只見他搖了搖頭說道:“你若半途而廢,我定死不瞑目。”
他雖說得極是小聲,卻是字字鏗鏘有力,將道慧的念頭打散了去。
一行人心中焦急,步子也加快了許多,只一會兒工夫便到了陸商鳴房前,圓苦大師行禮道:“阿彌陀佛,請陸施主開啟房門。”
儘管自己此刻是頭等的疑犯,可見圓苦他仍是極重禮數,陸商鳴不禁暗暗欽佩,暗忖若是等會一言不合打將起來,定不必擔心道慧會受到牽連,當下深吸了口氣將房門推開。
眾人一擁而入,陸商鳴兀自立在門口,他已準備了一番說辭,大體是說為了救人性命才出此下策,誰知那圓苦大師並未發怒,道了句佛號,轉身說道:“是我等冤枉陸施主了。”
陸商鳴與道慧心下奇怪,急忙上前一看,那床榻上竟是空無一人,哪裡還有道源的蹤影。
陸商鳴第一個反應便是道慧的師父方能暗中相助,他定是得了訊息來將道源帶走,想不到一個戒律院首座竟也如此不拘小節,當真有趣的緊。
一個和尚叫道:“方丈,就算道源不在這裡,說不定真像他說的,道源已經被他害啦。”
圓苦大師鎖著眉頭說:“不可妄言,正如老衲先前所說,若盜經之人有心殺害道源,又何必要帶著他逃走,這其中實在是疑點重重,咱們絕不能隨意冤枉好人。”
道慧聽他這般言語,心中有愧,低著頭不敢說話。
陸商鳴卻笑道:“雖說此事與我無關,不過我倒是願意幫忙,尋找道源之事便交給我吧。”
圓苦大師道:“既然施主願意相助,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方才多有叨擾,老衲先行告退。”
陸商鳴“嗯”了一聲,目送眾人出門。
圓苦大師不過離開了幾步,身旁便有弟子忍不住問道:“方丈,弟子明明瞧見是那位陸施主帶走了道源,他定是有意隱瞞咱們。”
圓苦卻是不徐不急,泰然自若,“你或許沒有看錯,可也有可能是陸施主他發現道源身受重傷,才救了他走。”
他見弟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說:“這其中究竟真相如何,你我皆是不得而知,可我們絕不能妄下判斷,就此認定陸施主是個惡人。況且那位陸施主武功高強,連老衲也無勝他的把握,若是他有心來此搗亂,你們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
那弟子忙道:“方丈教訓的是,接下來弟子們又該如何應對?”
圓苦思索了一陣,說道:“道慧是方能的弟子,老衲這便去見一見方能,或許他能給咱們一個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重遇
“方丈快快請進。”方能此時正於禪房打坐唸經,忽見方丈拜訪,急忙恭敬相迎。
圓苦問道:“你可知道那位陸施主的來歷?”
方能心中一跳,暗忖該不是方丈發現了甚麼端倪罷,只得試探道:“他是道慧的朋友,方丈為何有此疑問?”
圓苦嘆道:“實不相瞞,我寺至寶《洗髓經》已被賊人盜走。”
方能佯裝吃驚道:“竟有此事?方丈快將前因後果細細說與我聽。”
圓苦道:“此事尚在調查之中,只是有弟子曾經瞧見那位陸施主從藏經閣出來,還帶走了道源。”
“道源?這又關道源什麼事?”方能這回倒真是想不通了。
圓苦道:“老衲得知道源他替別人打掃藏經閣,許是碰見了賊人,才會身受重傷,被陸施主帶走。”
方能忙問:“如此說來,方丈是認定陸施主便是行兇之人了?”
圓苦頓了頓,搖頭道:“這倒不是,只是此事定然與他脫不開關係,方能你是道慧的師父,可知道這陸施主究竟是何方人物?”
方能心道方丈定是起了疑心,可大丈夫一諾千金,既然自己答應陸商鳴不將他身份外洩,便決不可隨意與他人說起,思前想後之下,只得說道:“我只聽道慧說起陸施主是他的救命恩人,想來該不是甚麼別有用心之人吧。”
圓苦道:“這倒不假,他將道源帶走,必是不忍心道源身死。不過老衲方才去他房中查探,根本未見道源的蹤影,此事亦是奇怪之極。”
方能正色道:“不如就由弟子我去探探虛實,這道慧與我師徒情深,定必不敢欺瞞。”
圓苦頷首道:“如此也好,道源一事便交給你了,老衲則繼續去探尋經書下落,絕不能讓它流出寺外。”
方能欣然應允,忽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