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空洞的雙眼望向說話之人,當頭罵道:“徐之軒,我原以為你洗心革面,想不到卻做了金人的走狗!”
徐之軒顯是極不願意聽見這番說辭,沉下聲說:“我可沒打算與金人合作。”
道慧按捺不住叫道:“你若沒與金狗同流合汙,為何會身處金人的大營之中?”
“這裡有個人一直想見你們一面。”徐之軒的語氣中帶著怨毒,好似恨不得瞧著陸商鳴他們死在眼前,“我不過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陸商鳴忽然笑道:“笑話,笑話,你身為大宋先鋒,卻與金人有私下交情,如今更現身金營當中,還口口聲聲說未與金狗勾結,真是天大的笑話。”
徐之軒登時被激怒了,他很快向陸商鳴走近了幾步,雙腳踩在乾草上,發出折斷的“噼啪”聲,忽然劍光一凜,他竟拔出了腰上的佩劍,卻停滯在了半空,“我不會與金人合作,更不會出賣大宋,可你們必須得死!陸商鳴,宋人殺不了你,那就讓金狗來罷。”
徐之軒害死張浚,皇上反而封了他做將軍,這裡頭沒有記恨的道理,陸商鳴心想定是因為青河一事,不然這徐之軒怎會與自己結下這麼大的仇怨。
“你把青河怎麼樣了!”道慧瞪著眼說。
徐之軒一怔,語氣登時軟了下來,“自從那日少林寺……我一直派人尋找,卻是沒尋見他的屍首,現在想來,該不是你們將他藏起了罷。”
陸商鳴這才明白祝青河之事他並不知曉,至少青河現今平安,那便是一樁好事。他擔心道慧再說下去,怕是要露出馬腳,當下搶過了話頭,冷笑道:“你殺害無辜,陷害忠良,定是青河死了也不願見到你的模樣。”
“忠良?”徐之軒輕蔑地一笑,“你一個六合聖教的教主有什麼資格說我?倘若皇上追究下來,你也難逃一死。”
“至少要比你這反覆無常的三姓家奴要好。”陸商鳴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現在又該姓完顏了罷。”
這話正戳中了徐之軒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