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嚴明的法紀,可瞧見道慧殷切的模樣,拒絕的話根本說不出口,“好,不過我可不要甚麼官職頭銜。”
在場之人聽他們小兩口似的你來我往,忍不住莞爾一笑,方才緊張的情緒一下子緩解了許多。
“砰——”一聲巨響自城門那邊傳來,隨即是成片成片的哭聲,一下子炸了開來,鑽入人們的耳朵裡。
“金狗!”他們只能坐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村民四散逃離。
然而城門早已被六合聖教封住,手無寸鐵的百姓又如何能逃得出去?想要出言阻攔,話出了口卻須臾間被哭喊聲掩蓋。
無數的瓦片開始從房屋上落下,不遠處的街道上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伴隨著摧枯拉朽的氣勢將往日繁華的街道踏成碎土,行人被捲入馬下,馬兒的鐵蹄踩在人肚子上,就像踩碎西瓜一般,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響。
金人的鐵騎還是進城來了。
“師弟你快去幫忙!”道慧嘶吼著猛然跳起,腿上的傷患處傳來撕裂的鑽心痛楚。
“拼了!”陸商鳴一咬牙,儘管他下盤無法移動,手上的功夫卻是不減,往那祠堂猛然拍出一掌,隨即五指微曲,在掌間形成一股強大的吸力,竟生生將維持祠堂平衡的柱子從地下拔將出來,口中喊道:“快快讓開!”
那些難民急忙往小巷子中竄去,身後的金人鐵騎緊追不捨,眼看著一刀便要砍下,忽覺上空飛來個巨大的物事,將陽光都遮擋了去。
“咔嚓——”走在前頭的金兵全身的骨頭登時斷裂,被壓成了肉泥。
而柱子攔在了小路中間,隨後趕來的金兵不及勒馬,便一個接一個地撞成一團。
“你們看!”
眾人循聲望去,塵土飛揚深處,若隱若現的正有無數兵馬馳騁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封魔的神經扔了一顆地雷
感謝感謝~
☆、金營
塵土當中,一杆大旗被人高高舉起,與無數面小些的旗幟共同迎風舞動,好似一條長龍般直貫而來。
“咱們的旗!”
“是宋人的軍隊!”江湖人開始歡呼起來,“有救了,有救了,是咱們宋軍來啦!”
原本以為要身死鄧州,此刻見宋軍如潮水般湧來,宛如地動山搖,風雲變色,所有的絕望立時消失殆盡。
從至悲到至喜,眾人一時感觸,也不顧身邊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個個歡喜地摟在一起,嘴裡忍不住高呼“皇上萬歲”,幾位掌門間縱有嫌隙,此刻亦緊緊地握住了各自的手,饒是林清這等清修之人,也不免淚流滿面,大笑著放聲叫好。
宋將一聲令下,隊伍立時分成三股,分別往城中不同方向進發,突如其來的宋軍讓金人立時亂了套,他們顯然未預料到這場反擊,更未曾想慕容弦的身死給了宋軍大破城門的機會。
只半盞茶的功夫,喊殺聲開始在城中各處響了起來,宋人在不遠處簡單地築起了一架高臺,赤著上身的大漢手執鼓槌猛然擊打在身前的羊皮大鼓之上,時而低沉,時而急促的鼓聲登時擴散開來,一下一下地讓人們的心隨之震動。
天空中忽明忽暗,無數的箭矢如流星般從眾人頭頂劃過,穿透金人揚名天下的盔甲,鮮血登時湧將出來,於地下交匯,好似一條河流一般。
每見一個金人倒下,眾人便欣喜一陣,歡呼不已。
這場戰事就如同夏日的暴雨一般,來得快,去得也快,金人並未派出精銳,被宋軍打得落荒而逃,一聲悠揚的號角聲在遠方響起,整座城池倏然間迴歸平靜,只留下斷斷續續的慘哭之聲。
滿地都是屍體,金兵的,宋軍的,更多的是手無寸鐵的百姓,他們永遠不會見到這場戰事的結果。
只消再過三四個時辰,陸商鳴便能衝破穴道,解除傷勢的桎梏,如今既然宋軍大勝,便可不再擔憂金狗前來搗亂,這才將全副心神用在了運功之上。
這八荒心經於人於己皆是十分霸道,他不過閉目修習了半盞茶的工夫,便覺渾身一時燥熱難當,一時陰寒至極,說不出的難受,便連意識也漸漸有些模糊不清,好似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卻站也站不穩腳,眼前只有一片混沌。
“陸商鳴?”
他分明聽見有人喚他的名字,可眼皮像是黏住了一般,愣是抬不起來。
然後他聽見了道慧的聲音,“是你?”
那人應道:“當今聖上命我來做先鋒,你們為何在此?還有,他們又是何人?”
這人的聲音很是熟悉,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