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照看的,老夫人臉上的面板不知有多光滑,哪裡會像那樣皺巴巴的,還長了顆難看的黑痣,月兒當時還以為是屍身變硬的緣故,如今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陸商鳴道:“老夫人面板光滑?這便奇了,要說她到了這般年紀,怎麼會那樣……”他如今細細想來,才覺那日同桌吃飯時,老夫人她的確是滿面春光,而後自己扶著她進房時也曾觸碰過老夫人的手,確是細緻的緊。
“難不成是甚麼易容高手打扮的?”他不禁有了這樣的猜測。
月兒搖頭道:“這卻怎麼可能,少俠莫忘了,我們東海四龍就是易容的高手。”
陸商鳴這才記起,他們東海四龍易容功夫確實不差,若不是靠道慧的嗅覺,自己絕不會有機會發現月兒的真實身份。
既然不是易容,能讓年老之人容光煥發,鶴髮童顏的便只有極其深厚的內功方可做到,莫非老夫人是武林高手?這樣便能解釋究竟是何人將玉鐲子放在自己身上,可能有這等內功的,又為何要尋個屍體來假裝身死呢?
陸商鳴百思不解,一時間陷入迷局之中,難以自拔。
道慧沒有這麼多的心思,反而脫口說道:“也就是說,老夫人是故意假死,然後又以玉鐲子來逼得陸施主參與進來,這其中的關鍵便是老夫人要我們追查的究竟是甚麼物事,小僧私下認為,這需要調查之事斷然不會是老夫人的死因罷。”
陸商鳴幡然醒悟,拍案叫道:“你說得不錯,老夫人想讓我們查的,定然與南宮家有關,並且很可能與南宮羽脫不了干係,要不然,老夫人當時也不會命東海四龍去解決他了。”
道慧這回卻又想不通了,“阿彌陀佛,究竟是怎樣的仇怨,竟要對親生孫兒下此毒手。”
陸商鳴道:“秘密或許就在你丟失的密函之上。不過既然那老太婆做了這許多事來威逼我,我便偏不照著她的意思去做。”
道慧問道:“陸施主此話何解?”
陸商鳴哂然一笑,“老太婆當我是任她擺佈的人,便要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調查下去,除非她親自現身來求我,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他最恨別人利用自己,哪會管南宮家有甚麼苦大仇深的秘密,只要不合心意,他便絕不會再為此浪費時間。
道慧雖是心善,此刻卻也覺得這其中著實牽涉太多,南宮羽與老夫人,他一時間已不知孰是孰非,只想著陸商鳴所說的便是道理,這次倒也不勸說讓陸施主圓了老夫人心願之類的話了。
陸商鳴瞧見道慧滿面的困惑,想起他往日的單純善良,心下不由地生出幾分不忍,“我們既然到了此處,不如就暫且放寬心遊覽一番,或許頭腦便會清明許多。”他自己的煩心事又何嘗不多,此刻但願能偷得一點空閒,好靜下心想想將來的打算。
道慧連聲稱好,便連那月兒也高興得直拍手,誰知她剛悠悠地站起身子,便迎上了陸商鳴暗藏兇光的眼神,嚇得一滯。
陸商鳴冷冷地道:“你回去告訴南宮羽,我與道慧在此處,叫他留在家中也行,過來也可,總之定要保全他的性命,否則我絕不放過你們四兄妹。”
月兒欲言又止:“只是月兒的身份……”
陸商鳴道:“無妨,你去與他說是我們冤枉了你,快走吧。”他擺了擺手。
月兒縱有百般不願,可一來想將老夫人之事弄個明白,一來懾於這陸商鳴的武功神通,只得應允下來,匆匆離去。
她前腳剛走,便又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兩位少俠在嗎?”聽說話的口氣應該是少當家洪凌。
道慧去將門開啟,這洪凌倒也不客氣,徑直便走了進來,笑道:“方才我聽說東海四龍已來過這裡了,不知是真是假?”
道慧謝道:“施主有心了,她剛剛離開。”
“那便好,”洪凌倒了杯茶,大口地嚥了下去,“我還怕你們三言兩語不和,打將起來。”她說話時有意看了眼陸商鳴。
陸商鳴明白她的意思,冷笑了幾聲,也不理會,但聽道慧在旁說道:“小僧和陸施主皆非那等不明是非之人。”
洪凌打了個哈哈道:“我不過說個玩笑,二位莫要緊張,怎麼樣,我這裡還不錯吧。”
陸商鳴道:“倒還湊活,只是這陳設用品未免太過陳舊寒酸了些。”
“大丈夫何拘小節,”洪凌說道,“咱們皆是把腦袋掛在腰上的人,說不準哪天朝廷一出兵,咱們就得拿起包袱上戰場去,自然是沒有甚麼貴重物事了。”
稍有血性的江湖中人追求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