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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商鳴一眼便瞧見了少女腰間的銀鞭,從她的呼吸步法看來也應是個高手。
那些漢子紛紛在嘴裡喚了句“少當家”,原來這少女便是此地當家的女兒,只見她上上下下將陸商鳴與道慧打量了一番,抱拳說道:“家父出門在外,兩位少俠不知有何事要找家父。”
想不到這少女竟沒有半點架子,還頗有江湖女俠的風範,陸商鳴道:“我們來找東海四龍。”
少女見他說得直接,不由哈哈一笑:“我叫洪凌,我平生最愛結交江湖豪傑,你們放心吧,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來人,去準備上房,”她一聲令下,便有人領了命令,匆匆去準備了,她望著陸商鳴繼續說道:“凡是來我這裡的抗金義士,我皆以上賓之禮對待,不過若是金人的走狗,那本姑娘第一個不放過他!”
陸商鳴心想這少女雖是年輕,卻如此豪氣,想來他父親也該是個人物,怪不得這小小的城中竟集結了這樣許多的好漢。
老楊上前拜道:“少當家且寬心,老楊我做了大半輩子的船伕,敢保證這二人定不是那金狗派來的奸細。”
喚作洪凌的少女笑道:“老楊說的,我自然相信,方才不敬之處,還請見諒。”她說著便抱了個拳,很是大方。
洪凌說罷,領著陸商鳴與道慧進了城,只見此處雖不及龍游城中繁華,百姓卻是笑臉盈盈,見了那些個巡邏的大漢,皆會很是親切地點頭問好,儼然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此地沒有縣官嗎?”道慧不禁問道。
洪凌聞言咯咯直笑,“這裡便歸那龍游縣官管理,只不過是咱們霸佔了他的地盤。”她停下指了指前頭的一處宅子,說道:“你們就住我家吧。”
她好似絲毫沒有在意兩個大男人住進女孩子家中,這叫陸商鳴與道慧頗有些意外。
“進去之後會有人帶你們住下,二位若要尋東海四龍,還請在廂房稍候,我親自去找他們出來。”洪凌說著便往另一條路去了。
陸商鳴只得進了門,果然瞧見有人迎了上來,將他二人安置妥當方才離去。
這江湖道義之情莫過於此,同為一派掌門,陸商鳴竟生出幾分羨慕,忽的醒悟過來,急忙將這念頭給掐了去,暗忖若說凝聚人心,振興聖教之事,自己若是用心去做,只會做得更好。
他生怕再會這般胡思亂想,便要出門去找道慧,忽聽門外似有人聲,當即凝神屏氣,只見一個女人身影停在了房間門口,正對著裡頭說話,“陸少俠,在下月兒求見。”
月兒?她倒送上門來了,陸商鳴一個縱身,便將房門開啟,果然瞧見月兒站在外頭,她眉宇間似乎有重重心事,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叫人難免心生疑惑。
陸商鳴讓她進房,將道慧也一併喚了過來,他剛一把門關上,便聽身後“撲通”一聲,忙轉身檢視,原來是月兒正朝著自己跪了下來,口中叫道:“南宮家頗有不便,方才是大哥他故意引二位過來,老夫人之死確實不關咱們四兄妹的事。”
陸商鳴道:“那你為何要隱瞞身份,潛藏於南宮府五年之久。還有,那日在八仙樓,為何要對南宮羽動手。”
月兒道:“其實,命我們對南宮少爺下手的不是別人,正是老夫人她老人家。”聽起來她對南宮家還有幾分情義。
道慧大驚失色:“這卻是為何。”
月兒搖著頭說:“月兒也不知道,只是老夫人她對我恩重如山,我沒有違背的道理。”
陸商鳴問道:“那後來呢。”
月兒啜泣道:“後來老夫人又命我們莫要再殺少爺了,其實月兒瞧得出來,老夫人她是捨不得少爺,至於老夫人她……真的不是我和幾位哥哥下的狠手。”
她說得懇切,又是聲淚俱下,由不得旁人不信。
“莫非是南宮羽發現了甚麼,就親手殺了他奶奶?”陸商鳴猜測道。
道慧聞言立時說道:“南宮施主他不是這樣的人,他怎會下那樣的毒手。”
陸商鳴卻未聽進,自顧自地思索了一會兒,好似有所領悟,才說:“不過以南宮羽的身手,不可能有本事用那玉鐲子來嫁禍於我。這其中定然還有什麼玄機。”
“月兒心中也有些疑惑之處,”月兒忽然止了哭,說道,“那日老夫人被害,我過了許久才敢去看老夫人的屍身,結果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陸商鳴急道:“什麼。”
月兒蹙起娥眉道:“月兒一眼便瞧見老夫人屍身的臉頰上有一顆黑痣,要知道老夫人平日的起居都是月兒